“我怎么在地上过了一夜?!”姚驰宇一醒来才发现昨天自己醉了,竟然将地当床睡了一夜,身上还盖着被子,若不是迎宾楼的火龙烧得旺,恐怕会被冻死。
“嗯?”桌上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孙书敏显然是在桌上趴了一夜,虽然他现在对寒冷已经不怎么畏惧,并无冻死之虞,但手脚弯折了一夜,却已经彻底麻木了,浑身上下除了能动嘴,其他地方统统不听使唤。
“你能起来扶一下我吗,我这急着上厕所,但起不了身啊!快点,快点,我他妈快尿裤子了。”
二人相邀进了茅房,孙书敏一泡尿时而汹涌澎湃,时而断断续续,撒足了一盏茶功夫,让扶着他的姚驰宇看得目瞪口呆,不禁竖了个大拇指:“师傅的肾果然了得!”
孙书敏接道:“要想肾好,请服用青峰记野山梅!”青峰记也是他们昨晚商量的店铺名号。
两人嘻嘻哈哈的洗漱完毕,姚驰宇问道:“今日我们去哪里?”
孙书敏想了一想说道:“恐怕还得去庞师爷府上一趟,问问开店事宜。也不知为何将我们叫来便没了着落,这店铺也盘下来了,就算城守大人那边没了安排,我们自己也要将店开起来,这样荒废着也不是个事儿。”
“走着!”姚驰宇刚拉开门便惨叫一声:“啊——!”
孙书敏从他背后伸出个头来:“怎么了?”
“这一大早门口就躺了个人,真实要吓死人么?怎么是金宝?!”姚驰宇一边说话一边就蹲了下去。“这昨天见着还好好的,今日怎么脸也肿了,嘴也歪了,眼眶也是黑的,像个乌眼鸡,这是被人揍了吧!”
“快扶起来,扶起来。”孙书敏赶紧说道。
姚驰宇刚要伸手,背后又是一声暴喝:“慢!”吓得姚驰宇将手又缩了回去,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孙书敏。
孙书敏皱着眉头说道:“莫非是碰瓷?”
“碰瓷?”
“就是讹人钱财。”
“被揍成这样了,还有力气讹人?”
“你先退后让我看看。”
孙书敏走上前时,楼下的伙计听到之前姚驰宇的惨叫声,已经慌慌张张跑了上来。“二位公子怎么了?”
孙书敏赶紧说道:“你来了就好,为我们做个见证,地上这人我们可没对他做什么啊!”
那伙计一看地上竟然躺了一个并非来店里投宿的客人,赶紧说道:“二位放心,我们店里马上报官处理,二位公子看看有没有损失钱财,若是此人惊扰了二位公子,我在这里给二位赔罪,还望二位见谅。”
孙书敏一听要报官,又说道:“这人我们认得,报官就不用了。”
小二一脸迷糊,既然认得这人,为何不让人家进门,还让自己做个见证,而且地上这人好像还被胖揍了一顿。
小二正摸不着头脑,金宝却醒了过来,双眼一睁见着了孙书敏,赶紧叫道:“孙公子帮我!”说罢便要去扯孙书敏袍角。
孙书敏赶紧后撤一步闪开他那一抓,充满警惕的问道:“你想干嘛?”
“我现在走投无路,求孙公子能赏条活路!”
“不不不,你先对他说之前所有的事情和我无关,至于其他待会儿再说。”孙书敏说罢一指那一脸迷糊的伙计。
金宝虽然自己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儿,但在这行当里待得久了,各种下三滥手段也见得多了,一听这话即刻明白孙书敏担心什么,赶紧起身对伙计说道:“我是城南帽儿巷的金宝,我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和这位孙公子、姚公子无关。”
孙书敏这才笑着对伙计说道:“有劳了,这里没事了,这人我们真认得,熟悉得很,你忙去吧。”
那伙计莫名其妙的看了三人一眼,暗自腹诽,这几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但毕竟孙姚二人是店里的客官,而且这几日开销也颇为爽快,显然是有钱的主顾,遂赶紧躬一躬身自去了。
孙书敏对姚驰宇说道:“扶进来吧。”
三人进了房间围着桌子坐定,孙书敏才问道:“你这是唱哪出?怎么?遇到劫道的了?”
金宝这才将昨日的遭遇细细说了一通,又说道:“我这面目没法回去见娘,求两位公子上门给我娘做个见证,就说是你们便是我的主顾,免得昨晚走得急了我娘担心。还麻烦二位给我娘带个话,说我在外面过得好得很,过上十天半月的就回去了。”说罢就要磕头。
孙书敏这边刚刚扶住金宝不让他下跪,姚驰宇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偌大个屏州城没得个讲理的地方么?你随我去报官!”
金宝赶紧将姚驰宇抱住了:“使不得,使不得,若是报官,我也脱不了干系!”
孙姚二人一脸迷惑的望着他。
金宝一咬牙说道:“不瞒二位公子,明面上的交易既有坐贾又有行商,我们这行若全靠明面上的交易,糊口都困难,多少有些背地里的私活。”又将此前自己做了几笔私贩官盐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这不是犯了刑律?!”姚驰宇一脸惊诧的说道。这也难怪,姚驰宇自小生活在小小的青峰村,最远也就是去高阳城贩卖一点野味,哪里知道这世道上各种险恶。
金宝做声不得,只能低头苦笑,不停的眨巴眼睛。
孙书敏两世为人,自然比姚驰宇清楚得多,拍了拍姚驰宇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才又对金宝说道:“那你这几日准备怎么办?去哪里安歇?这伤怎么办?”
金宝还是说不出话,竟扑簌簌的掉下泪来。
姚驰宇见孙书敏丝毫没有计较金宝贩官盐的事情,便也不再做声,见金宝一片孝心又哭得可怜,也软了心肠,说道:“这怎么办呢?”便拿眼瞧孙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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