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馆女校书们的一番操作让冯梦龙不得不心生佩服。
这些儒学后进和名儒大家嘴上说着经书大义,私底下还不是一个个都屈服于美色。
真是丑态毕露啊。
他给赵维方和余象佑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对着儒生们说道:“既然有不少相公、老爷们去过秦楚馆,想必也听过我冯某人写的曲词吧?”
儒生们大半都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你想问什么!”
方鸿气急败坏,想出言阻止,却被冯梦龙抢先一步道:“我想问问诸位,我的曲词写得如何?”
儒生们要么伸手扶额头,要么用手肘撞撞身边之人,明明好几个都冷汗直冒,但口中却不停谦虚道:“兄台先说,兄台先说!”
见他们久久不回答,女校书们按耐不住了。
“王相公!”一名女校书走到站在最右侧的儒子身边高声道:“前几日你不是还来过秦楚馆找我喝酒作陪吗!”
王相公擦了擦脸上的汗,低着头干笑应是。
“那日我给你唱了小曲,你还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又大赞曲词写得极妙极佳,说有机会一定要结识写词人,还让我代为引荐,是也不是!”
那王相公是个老实人,自己方才担忧之事被女校书一下子说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急得满脸通红。
见他这般模样,众人心中已经明白了十分。
这还没完,见自家姐妹初试告捷,女校书们燃起了熊熊斗志,纷纷走出自己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闯进儒生群,眼明手快地捉住了好些以袖掩面儒子,当场进行大声质问。
一瞬间,她们自发的壮举把原本凑得十分紧密的儒生群完全打散,变得七零八落,有几个好面子的甚至还闹出为了不被捉住,满场乱跑的笑话。
袁风颐和陆士元等人眉头紧皱,一边为儒林竟然出了这样言行不一的后学而羞耻,一边又觉得他们当下的行为实在令人喷饭,只好努力皱紧眉头借此忍笑。
方鸿和他带来的大儒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纷纷指着台下大喊:“竖子竖子,有辱斯文!”
几名大儒见局势混乱成这样,扯住方鸿随意一拜:“方老爷,今日的清议变得如此,我看是进行不下去了,不如就此作罢!”
方鸿急得死死拉住他们:“还未结束,怎的要走!”
“都已经这样了,方老爷,就算了吧!”
“就是啊,你说的几部话本子其实老朽都读过,这冯梦龙说到底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论辩到此时也差不多了,方老爷何必苦苦纠缠,难道非要置他于死地?”
方鸿咬着牙恨道:“此人不除,儒林何安!”
一名大儒甩开方鸿,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方老爷,我劝你不要再犟下去了,你看看对面那几人,有谁是你方家惹得起的?
再说了,今日我们过来帮你,本就是因为你说此事必能成功,要是知道会发生如此之事,我们哪里会来!”
“就是,我一张老脸都要丢尽了!”
几人猛地挣脱方鸿,大袖一甩,三两步下了高台,奔着演武场的大门走去,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见名儒们走得几乎一干二净,台下满场乱窜的儒生们也瞅准机会狂奔离去,没过多久便走了大半。
冯梦龙见方鸿大势已去,转身回到那张破旧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望着他。
方鸿面目扭曲,身子微弓,颤抖着双手指着台下的女校书们,气得“你们”了好几回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转身死死盯住冯梦龙,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竖子!可恨!”
说完,他用力迈步,双手冲着冯梦龙的脖子急急伸出!
忽然!他觉得自己被什么人从身后扯住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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