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火被关刑至刑部天牢的顶层,其牢狱之中除了禁制武人的结界外,还被布置了控制妖息的结界。
这也让余火意识到此事端的严重性。
或许并非只是杀害朝廷命官这一项罪名,自己可控制赤冥妖息一事,或许已经被朝廷得知。
这一点,很难不让人怀疑余火与魔道的关系。
双手被铁环拴紧,已换了一身囚服的余火,表情十分阴郁。
他清楚,于冥清用此计陷害自己,多半就是为了逼自己加入魔道。
原本余火还想凭借鹿泉这一点摆脱嫌疑,如今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这一刻,令余火感到不安的是,被刑部收走的皆魂刀,已经与自身失去了联系。
已经完成悟刀的余火,对皆魂的感知十分清晰,只要它不离开皇城,余火便可以感知到皆魂的位置。
如今失去感知,除了天牢顶层的禁制会削弱余火的精神力外,皆魂刀也一定是被朝廷用特殊的符咒所封印。
余火在心中盘算着对策,却发现这一次,若仅凭自己,根本无解,毕竟此时被限制了行动,便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
天牢上空不断有水滴向下而落,击打在余火裸露的脚踝处,仿佛一根针刺,冰寒彻骨。
说起来,天牢顶层的环境实在恶劣。
不去说空气的稀薄,就是气温,皆犹如冷冽的寒冬。
片刻过后,余火的睫毛便已经开始起霜。
昏暗的视线中,隐约可见从自己嘴中吐出的哈气。
对于酷寒,余火可以忍耐,但此时体魄因受天牢禁制的影响,状态十分普通。
冰寒之感好似一把把利刃,不断迫害着余火前胸与肩膀处的伤口,使得他不由得瑟瑟发抖。
这种痛感,使余火额头不禁滴落汗珠。
然而未落至眼眶,汗珠便结成冰晶。
天牢顶层,没有任何天窗,根本无法分辨白昼。
黑暗中,只有两盏特殊的烛火,在轻轻摇曳。
因蕴含神道之力,火焰似乎并未受此恶劣的环境影响,依然烧的旺盛。
昏暗的视线中,灰色的地面与墙壁所撑开的一处空间,极为广阔。
如困着余火这般的牢笼,整个空间内共有八道,样式相同。
有些缥缈的视线,环视一周,最终定格在身侧的一间牢笼内。
却见一名身高足有六尺的身影站于其中,光头,胡须发白,整个人双手合十,微闭双眸,正处于冥想的状态。
高壮老者和余火一般,身穿囚服,但因老者体型实在巨大,本宽松的囚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有些滑稽。
对于大夏天牢,只关押重刑犯一事,余火十分清楚。
显然,余火的这位“邻居”,其个人实力,已经对整个大夏国,造成了威胁。
不过高壮老者的气息虽均匀,却十分普通。
天牢顶层的禁制,可以封锁武人之力,却不可隐藏。
如此看来,定是这高壮老者用了什么特殊的呼吸法门,故意隐蔽了自己的武人气息。
皇城的大雨似乎并未停歇,在连绵不断的杂音中,有些许水渍从天牢之顶向下渗透。
立刻结冰,仿佛一根细小的冰刺,扎入天牢。
比起刚刚,天牢内的温度,似乎变的更低了。
“新来的,莫要一直盯着他,他脾气臭的狠,小心一生气,再将你给吞了!”
耳畔响起的声音,略显苍老。
余火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却发现自己的另一侧牢笼中,正有一个枯瘦的老头缓缓坐起身子。
老头十分瘦弱,好似皮包骨,被仿佛风一吹,身体便会散架。
刚刚老头躺在地面上,所以余火才并未察觉,他和高壮老者一般,并无任何特殊的气息。
但余火清楚,被关在皇城天牢顶层的囚犯,哪会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老人言语随意,虽体魄单薄,但看其神情,完全对此时恶劣的气温,毫无波澜。
余火没有说话,更没心情说话。
“老头子我叫陈水,小伙子,交个朋友?”
自称陈水的枯瘦老头,倒是十分健谈。
“余火。”
这两个字,余火说的尤为艰难,他身受重伤,又身处此等环境,这副身躯或许很难在此坚持两天的时间。
陈水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我俩这朋友是做不成了,毕竟从古至今,水火不容啊!”
余火没觉得陈水的话,有多幽默。
“大夏朝廷也真是的了,受如此重伤被丢进这里,显然是不想让你活了。”
余火苦笑一声,没心情和陈水过多言语。
陈水这个名字,他也是头一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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