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费是大头，要想有小费，就得乖巧听话。

    江宁记住了这一点。

    很快天就黑了，五颜六色的灯光加上靡靡的音乐氛围，为星星会所增添了一丝旖旎的色彩。

    来会所的客人更多了，而且大都是年轻漂亮的美女们。

    她们打扮时尚，身上带着微微香气，闻起来特别好闻，她们身上闪闪发亮，想来也特别有钱。

    也不知为何，看着她们艳丽的样子，江宁骤然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有些厌恶，也有些渴望。

    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人间景象。

    江宁没忘记李维给的嘱咐，面对顾客要乖巧听话，就能得到小费。

    或许是江宁比较年轻，也或许是江宁比较帅气，他很受这些年轻美女的喜欢，小弟弟长小弟弟短的，喊得殷勤又温和，她们都声音里带着一些让人酥酥麻麻的力量，江宁不禁感觉自己有些飘了。

    江宁是卖酒和果拼的，他将一大提啤酒拎到房间，正要问对方还需要些什么，结果那些女人就叫他坐下来，而后满满当当的给他递来一大杯啤酒。

    江宁觉得自己是卖酒的，自己不能喝了客人的酒叫客人来付钱，但他想着要乖巧听话才能有小费，一面是道义，一面是金钱，想着这马上就要高考了，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的是，他稍稍犹豫后，只得抱起杯子浅浅的喝了一口。

    啤酒狠辣，很不好喝，他喝了一小口就开始咳了起来，那些女人见状，却是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了。

    随后就疯狂的灌他啤酒，两三个女人扒拉在他身上，撺掇他一口闷。

    其中一个女人率先表态，仰头吹掉那瓶剩下的啤酒，然后将酒瓶倒过来，促狭的看着江宁笑道：“感情深，一口闷！”

    “喝！”

    “喝！”

    其他人也在鼓动着。

    江宁谨慎的问了一句：“这不要我给钱吧？”

    几个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江宁仰头吨吨吨的将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火辣的感觉传遍全身，他顿时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女人们的笑声在耳边回荡，他看到了天花板。

    “姓名？”

    “江宁。”

    “年龄？”

    “十七岁。”

    “籍贯？”

    “江南行省，江城，江北区，新民路七十二号。”

    ……

    江宁憋屈的走出警署，怀里揣着两千四百块钱。

    生活真是太难了！

    他头一次委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