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王奶奶很少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沙乐天笑着踌躇道:“家里人给您过生日,我就不打扰了吧?朱蕊单位还要加班,估计赶不上。”
“小朱加班,那你就自己来。都是家里人,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王奶奶语气坚决:“延杰从深圳赶回来给我过生日,上午还念叨着要见见你,正好晚上你哥俩吃饭的时候好好聊聊。”
“延杰哥回来了?”沙乐天稍一沉吟,随即爽快的答应:“行,那我下班就过去。”
郑延杰是王奶奶的独子,比沙乐天大十几岁,自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深圳闯荡。正好当时沙乐天的父亲调到深圳,曾在生活和工作方面给过他不少帮助。
后来郑延杰得到契机与人合伙踏足金融投资行业,凭借敏锐的嗅觉和过人的胆识,近些年一直顺风顺水,生意越做越大,俨然已成了家资巨富的圈内名流。
沙乐天曾听父亲提起过他的故事,但每次都是语焉不详的寥寥几句带过,而他与郑延杰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的事,当时自己刚刚入职城商行不久,对金融工作懵懂难解一二,今天席间若能得他点拨几句,定然会受益匪浅。
下班后,沙乐天去湖山著名的糕点店玉湖斋买了几包精致的点心,驱车来到王奶奶家。王奶奶脸上皱纹堆累,但是依旧容光焕发、精神矍铄,拉着沙乐天的手问这问那:“你妈身体还好吧?你和小朱怎么样?啥时候要孩子?得抓紧啦!”
“我妈她很好,谢谢王奶奶关心!”沙乐天正要一一回答王奶奶的问题,厨房里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中年男人,前面那个方面大耳,戴一副金丝眼镜,面相朴实,衣着却不太考究,裤脚边上依稀有磨损的痕迹,正是多年不见的郑延杰。
“哟,乐天来啦。”郑延杰径直来到沙乐天身边,笑呵呵的伸出手:“好久不见,变样了。在门口站着干啥?快进屋坐。”
“延杰哥,你好。”沙乐天与他握了握手:“我正跟王奶奶汇报工作呢。”
“王奶奶?”郑延杰愣道:“你叫我哥,我叫你爸沙叔叔,你怎么叫我妈奶奶呢?这不是乱套了吗?”
沙乐天咧嘴一笑:“小时候叫顺嘴了,一时改不过来。”
王奶奶神气十足的横了儿子一眼:“我不管,你哥俩爱怎么论怎么论,我就爱听乐天叫我奶奶,每次都叫的可亲了。”
几人一起大笑,走进客厅分别落座。沙乐天与王奶奶家其他几位亲戚见面打过招呼,目光落在刚才跟郑延杰走出厨房那人脸上,不由得就是一怔。只见他脸型瘦削、一双凌厉的鹰眼,笑容虽然和善,但总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而且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认识吗?”郑延杰大喇喇的笑笑:“这可是你们春江银行总行领导。”
“总行?”沙乐天脑子一懵,那人却不慌不忙的笑着伸手指了他一下:“我们好像见过,对吧?”
“是吗?哦——”沙乐天糊里糊涂的点了点头。索性他在总行没几个人熟人,立时便想起眼前这人正是数年前代表总行来参加过庆祝改革开放三十周年暨湖山分行成立五周年经营成果展的那位领导,不由得更糊涂了:“金总?是您?这这…嘿哟,这可巧了,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您。”
金总微笑着点点头,没说话。郑延杰抢着纠正道:“不能叫金总了,现在是金行长,刚升任的。”
“金…行长?”沙乐天讪讪一笑,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移动着。虽然他平日没刻意去关注过总行的领导结构,但也知道总行这些年从来没有一位姓金的行长。
“哈哈,郑总,您可不能乱给我升官呐。”金总伸手在郑延杰胳膊上一搭:“助理而已,当不起‘行长’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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