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临淄王府。
某间屋内只有李隆基和守真二人,清风和明月等人全部守候在门外。
“天师,本王有一事未明,还望天师能够解惑。”
“殿下可讲。”
李隆基没有看向守真,而是望着窗外说道:“驸马杨璬与我合作的动机是什么?他如今已经是驸马,若是日后……日后连驸马都不是,长宁不再是公主,他图什么?若是失败,他好好的驸马也将成为阶下囚,你说,他图什么?”
如果李隆基得了天下,长宁公主就要降封为郡主,驸马杨璬也不再是驸马,他为什么支持李隆基兵谏呢?
“殿下,观国公自幼好赌成性,家缠万贯也是三起三落,曾经差点输光了整个家产。以他的性格,绝对不是看重钱财之人,对功名利禄亦如浮云,不然的话,也不会以国公的身份拖到了而立之年才成婚。与他相识这么久,如果只看到他喜好赌斗的一面,也是因为他实在太好赌。但若深入了解观国公这个人,他对是非黑白有着自己的看法。可以说,以他的才华,如果用在治国理政上,同样会放出光芒。只是世道黑暗,他也不得不自黑保住自己。”
李隆基如果不是信得过杨璬,绝对不会让守真入局。
只是李隆基在潞州待得太久,开始琢磨起身边的每一个人来,他不想自己被人当做棋子,更不想身边有他人的内应。
听着守真的解释,他笑问道:“好赌还可以治国?”
守真回道:“治国需要什么才能?身处每一个职位的官员都会有不同的回答。但若是身为宰相,则是需要识人之才,将每一位官员放在适合的位置上,发挥出最佳的才能。而观国公一生都在赌局之中,早已练就出一双识人之眼。”
李隆基笑言:“没想到他还有一双慧眼。天师,你为何入局?”
没想到李隆基话锋一转,真正想问的是守真的底细。
守真沉吟良久。
李隆基没有催促,静坐在那里,就像是今日一定要守真给一个说法似得,极为有耐心。
守真知晓今日躲不过去,必须给李隆基一个明确的说法,不然的话,李隆基肯定会怀疑他的身份。
“殿下认为我是太平公主派来的内应吧?”守真一副淡笑。
“本王没有这么说。”
“昊天观向来与太平公主有牵连,外界也是这么认为。贫道刚刚出道的时候,也是暂居太平公主府。”守真回忆道。
李隆基没有打断他。
守着继续道:“之前向殿下推荐与太平公主合作,是否引起了殿下的注意呢?”
“昊天观与太平公主的交情并不等同于贫道与太平公主的交情。虽然贫道无法说服殿下,但仍要说明这一点。”
“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殿下有疑虑,贫道也只好证明自己。”
守真轻轻摇着头,从道袍里掏出了一枚玉佩,摩挲了半天,递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接过玉佩,端详了两面之后,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又递还给他,手刚刚伸出去,又觉得不对,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
李隆基脸色大变,急促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这……”
“没错,这是窦德妃娘娘的玉佩。当年,娘娘亲手赐给我的。”守真淡淡中透着苦涩。
“当年?你是谁?如何认识母亲大人?”李隆基不再端坐,而是站起身来。
“三郎,还记得元昭吗?”守真苦笑道。
“元昭哥哥?你……你认识元昭哥哥?”
李隆基无法将眼前的道士和自己小时候的玩伴联系在一起,特别是陌生的面容,与儿时的玩伴大不相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