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吹了口气,正打算无功而返的时候,走廊的一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在不知的注视下,走廊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男生的身影。
那个男生身材高大,不羁的刘海挡住了小半张脸,露出一双眼神犀利的眼睛和高高的鼻梁,神情冷漠中带有几分傲慢——竟是姜一鸣。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瞪大了吃惊的双眼。
“我……”不知一边试图解释,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玻璃药瓶。
谁知姜一鸣一看见那个玻璃药瓶,便一耸肩道:“看来我们的来意是一样的。”
不知的推理能力可比不上姜一鸣,她看着对方的双眼显得更迷茫了。
姜一鸣走近07房,观察了片刻确定里面没有人,才压低声音对不知道:“穆有一个亲戚,几天前因为酒精中毒住院了,病情非常严重。他本来是个因为有酒精过敏而几乎滴酒不沾的人,所以他家里人都感到非常疑惑。他抢救过来后才在医生的追问下说出是吃了一个神秘的卖家卖给他的吃了以后可以‘千杯不醉’的药丸,才引发这件事的。辗转之下,我陪穆去看望他的这个亲戚的时候,见到了这个药瓶,觉得有可疑,所以就照着他说的地址找到这里来了。”
“原来你也是这样……”不知看着姜一鸣,双眸中泛起了一丝温馨。虽然她知道自己先在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个点头之交而已,以前那些出生入死、赴汤蹈火,全部都清零了,但是只要他在身边,不知总能感觉到多了几分安慰。
“我想,你也跟我一样想进去一探究竟吧。”
姜一鸣的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话音未落,一柄长针状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他手中。他走到07的门前,将长针插入铁门锁孔中。
“哎,笨小孩,别傻站着,替我看着点。”姜一鸣回头看见不知懵懵懂懂地呆立着,看着自己,于是提醒了一句。
“笨小孩”这个久违的称呼,像一阵暖风扑面,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不知,让她把后面说话的内容都几乎忽略掉了。
“哎,怎么了?像被点了穴一样?”姜一鸣皱起眉头道。
“我、我……”情急下总是撒不来谎的不知直说道:“我好久没听过……你叫我‘笨小孩’了……”
听见这种傻呵呵自讨苦吃的对白的姜一鸣,一般来说是会冷笑加讽刺的,但是这时候,他居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滑稽,反而好像心中也微微一颤。
这时,姜一鸣手边的门锁发出轻轻的“咔咔”的几声,被转动了,外面那扇铁门已经被打开。姜一鸣再将手伸向里面的那扇木门,发现那木门只是随便带上,指头一摁门把上的插片,门便能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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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瑛如,你刚才被抓了一下,不要紧吧?”
唐小白立在在太一神庙的一间道舍的桌子上,看着旁边也在桌面上旁边盘腿而坐的瑛如,双眼流露出关切的目光。
“不要紧,”瑛如满不在乎地将一边的长辫子一甩甩到身后,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享受的笑容,“只是抓了一道印子,刚才疼了一阵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唐小白转向另一边看了一眼,“臭道士,你看看我们刚抓回来这两只是什么东西?”然后将目光聚焦在面前两只被瑛如的束缚法术捆绑住的怪鸟的身上。
那两只怪鸟一只长得像鸡,但是有三个脑袋、六只爪子和三张翅膀;另一只,从身体上看与其说是鸟,不如说是一条蛇,可是头上有六只眼睛,背上长出四翼,身下也是长有三只脚。
李泌站在旁边,手中轻轻扇动的羽扇将他翠绿色的长发中垂到胸前的两鬓吹得一动一动,“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者,为‘付鳥’,如蛇而四翼、六目、三足称‘酸与’。”
“名字真奇怪。”瑛如托住自己脸庞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动了几下。
“付鳥者,能令人无卧;酸与者,能使人不醉。皆应为千年前已被道祖收入壶中天地之异兽。”李泌补充道。
“‘无卧’?‘不醉’?”瑛如直起腰来看着李泌,“那就是说可以让人不用睡觉和怎么喝酒都喝不醉了喽?”
“瑛如姑娘冰雪聪明,正是如此。”李泌浅笑道。
“那多好玩,我们将它们留着吧!”瑛如咯咯地笑了几声,拍着小手道。
“非也。”李泌摇摇头,“此皆不祥之物,宜将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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