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底下。
两名防爆人员检查了炸弹装置。
一名防爆员:“这个锁一旦启动,炸弹的倒计时就会跟着启动,问题关键是,不知道它会给出多少时间。”
炸弹倒计时,只有启动引爆装置才会显示。
湛宇:“我只需要十分钟。”
防爆员:“如果少于十分钟怎么办。”
众人都沉默了。
防爆员:“不过这个炸弹看起来,不像是立即引爆的,或许时间会足够人质离开离开船舱。”
防爆员立即在电脑的逃生模拟系统内,建立逃生模拟场景。
结论是,倪磐从椅子跑到岸边,最快也要三分钟。
就算能够逃出爆炸点,也会被震波伤及。
“跳水吧。从船舱内部跳进海里,可以缩减到一分钟的时间。”
“选择跳水的风险是,入水后,人与船身距离很近,除了会有被炸裂碎片刺伤身体的风险外,爆炸引发的震波会激起海浪,无法估计海浪对人身的伤害。”
到底要怎么做——
大伙从船舱底下回到夹板。
防爆员们又检查了一遍倪磐的椅子。
一名警员从外面跑来,手里抱着一个大箱子。
防爆员们走出了船舱。
倪磐:“找到拆弹的方法了吗?”
湛宇“嗯”了一声。
湛宇:“李杰?”
倪磐:“不知道,刚才他还在这里。”
湛宇看向岸边的人:“我过去和他们说几句。”
倪磐点头。
气氛有些不对劲。
湛宇从船边跳到按上。
一阵轰鸣,游艇底部滚起了层层波浪,游艇远离了岸边。
怎么回事!
船怎么突然开动了。
炸弹会变得不稳定!
船的速度增加得很快,似乎一下子就去到了船体的极限。
岸边的一道身影骤然跳入海中。
船舱内,另一道身影跑了进来,还没等倪磐反应过来,她人从椅子上被腾空抱起。
“李杰,你干什么!”
倪磐只看见了他俊朗的脸颊,还有嘴边永远挂着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阳光刺入她的眼内,她闭上了眼睛。
“快憋气!”
轰隆一声巨响。
接着
无声的寂静。
==
“你就是李杰的哥哥。”
范臣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另一边的李应。
年仅十五岁的李杰哆嗦地所在沙发上。
范臣:“年轻有为啊,国防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博士导师,还有A国名校留学的经验。”
范臣:“有其兄必有其弟,两兄弟都是高智商人才啊。”
“你弟把人揍成了植物人,还好,人没死,要是死了,我都救不了他。”
李应低着头,双手无拳。
“你想要什么。”
范臣摘下眼镜:“我有个朋友,他的货被军方截留了,我就想问问那批货的去向。”
——
李应和李杰从范臣的住处出来。
李应:“为什么要打人。”
李杰一脸的戾气:“他们就该死。”
那几个人是和李杰李应一个村的,从小时候就嘲笑他们有娘生没娘滚,爸爸是个大赌鬼。
然后,
他和李应越来越好了,
话却越说越难听。
“你哥是攀上了富婆,才有钱去留学养你,他就是只鸭,装什么大英雄!”
“就是鸭,呱呱呱!!”
李杰握紧拳头:“你们胡说什么!”
“有证有据,你不信去城南酒吧问问,谁不知道你哥是个头牌,五万起步!”
城南的酒吧,县城最出名的酒吧。
那里什么都卖。
李应打了李杰一拳,李杰滚到在地,嘴唇破了,流出血。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擦了擦嘴。
李应:“范臣那种人,以后离他远点。”
“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你也不要在乎。”
笑贫不笑娼。
成功,可以掩盖所有的龌蹉。
但,
哥,
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这样。
六岁的倪磐站在门口:“李杰,我看见你往阿明的被子里倒了画画的颜料。”
李杰窘迫:“关你什么事。”
倪磐:“他喝了会生病的。”
李杰:“他病了就不会欺负我们。”
倪磐:“我们不能做不好的事。”
李杰生气:“为什么不能!他说我是胆小鬼,我就要证明我不是胆小鬼!”
倪磐走过去,把水杯里的水全撒在地板上。
“我爸爸说,真正强大的人做事不会躲躲藏藏,胆小鬼才会。”
==
倪磐在医院里醒过来,是半年后的事。
第一眼看见的是趴在她床边,头发黏成一团的男人。
倪磐动了一下手指,男人立即醒了过来。
“醒了!”
倪磐眨了眨眼。
“想喝水吗?”
倪磐又眨了眨眼。
湛宇慌乱地站起来,背后的椅子“啪嗒”倒在了地板上。
他紧张地瞅了一眼倪磐:“吓着你没。”
倪磐费力的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
湛宇握住她的手,扑倒在她的腹部,身体剧烈地颤抖。
良久,湛宇单手撑住床沿站起来:“我给你倒水。”
医生给倪磐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
“恢复得还不错。”
刚从水里捞上来那会,倪磐全身都是血。
最严重的事,她脑袋受到了爆炸引起的剧烈震动,影响了脑部活动。
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还好,
她醒了。
刚刚恢复意识,倪磐连喝水都感到很困难。
医生:“不着急,过两天等身体适应了,就能喝下水。”
倪梨、倪嘉儿、倪雪、尤丽丽、周峰等人接到她醒过来的消息,全都立即赶到来了医院。
倪磐的声带还发不出声音,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大家又哭又笑,倪梨还晕倒了两次。
三天后,倪磐可以逐渐小口地喝水,喉咙的干竭感逐渐消息。
她抓住湛宇的手,费力地开口:“李杰?”
湛宇拿出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
倪磐的内眼瞬间布满了血丝。
十天后,倪磐可以独自在床上坐起来。
湛宇把她放在轮椅上。
两人来到了医院的高级贵宾区。
湛宇推着轮椅进入了最大的一间病房。
房内有好几台大型的设备,设备延伸的各种管,与床上躺着的人相连。
湛宇把倪磐推到床边。
床上的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依旧是五官立体,俊朗迷人。
他的呼吸平稳,表情平静,仿佛就是睡觉一样。
湛宇轻语:“他的大脑干受到了重创。”
倪磐抓住床上的被子,捂住了双眼。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是我对不起他。”
湛宇抱住倪磐。
“他这么自我的一个人,做任何事都是从自己的观点出发的。”
“这个是他的选择。”
那个时候,湛宇与爆炸组的同事已经商量好,他会穿上潜水的防弹衣,与倪磐一起下水。
水下还会有各种放震设备,帮助两人逃生。
只是没想到,李杰会用了这样一种孤注一掷的方式。
湛宇想起刚找到两人时,李杰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倪磐,十根手指像铁环一样紧扣在一起。
手掌背上都抠出皮肉了。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指搬开。
倪磐哭累了,湛宇横抱起她回到病房,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走出病房门,黄薄正站在门口。
两个人到了花园的平台处。
湛宇从裤兜里拿了一根烟。
黄薄看他脸颊上的胡渣:“阿磐很坚强,你不用太担心。”
湛宇:“审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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