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没有眼珠子的瞎子,沈梧桐无法看到顾莹身上的闪光点和优点,再想到空空的口袋,于是狠心拒绝了她的请求,并使用因果线条联系张秀秀,让她过来接人。
若顾莹是个武者,他不介意给她指指路,但联邦的武者何至于沦落到需要他人喂养的地步?
这是一个悖论,而沈梧桐没有解开的想法。
若是过去,沈梧桐也许有耐心引导顾莹走上武道,留下一门传承,就当作是种下一棵种子,等待种子破芽,但现在心情和境况完全不一样,他已有能力为他人规划路线,却不愿再这样做。
最起码,天上的黑点在逼近,危机即将降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做或者不做,区别并不大。
沈梧桐将她放在一旁,温柔地揉着她的脑袋,礼貌地笑着。
“孩子,你要独立!”
顾莹很不服气,不满地说:“你就是那无良的资本家,将金钱和健康通通卷走后,劝诫孱弱的工人,说:‘你要保持健康。’这是多么虚伪的言辞和做派,明明是一个强盗,却想保持良善的身份。”
沈梧桐露出惊讶地表情:“看来你的沙龙没有白参加,竟然懂得这样的道理!”
顾莹张牙舞爪,瞄着沈梧桐,思考哪里下口伤害更大,但思及两人之间武力的差距,终究放弃了。
“我好歹上过学,怎么会不懂?你别小看人。”
沈梧桐神秘地笑着:“你上学时喜欢在课堂上偷看吧,还是霸道总裁类的言情。”
顾莹变得窘迫,脸色一下子涨红,烧到耳根,连大风都无法驱散。
她瞪大了眼睛,极力地反驳道:“胡说,我才没有,我当时学习得可认真了,要不是天赋不好,我现在也是武者。”
沈梧桐笑着点头,重复道:“是是是,要不是你天赋不好,你现在也是武者。”
顾莹听到了沈梧桐话语间的嘲讽,却不明白他在嘲讽什么,内心更加生气。
顾莹不满地说:“当初手牵着手,说好当一辈子的好朋友,结果一段时间不见,你就变心了。不但看着我摔跤,无动于衷,还说着风凉话。”
沈梧桐矢口否认:“跟你手拉手的人是张秀秀,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要诬陷我。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顾莹气极,大声地说:“你耍无赖——不,你耍流氓,你占我便宜还不承认。”
沈梧桐冷笑一声,却没有回答,而是转头面对街角。在感知中,那里有一个熟悉的人,正徐徐走来,是张秀秀本秀。
张本秀自然不会给沈梧桐好眼色,她狠狠地瞪了沈梧桐几眼,内心暗骂几句。都怪这个人乱来,导致她多了一大堆麻烦事情,解释不清,推脱不掉,只能勉力应付。
面对背对着她,两手抱着椅子背的顾莹,张秀秀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柔和,她轻声说道:“我来了,跟我回去吧。”
顾莹没有回头,闷闷地说道:“我不回去,第二天上班就遇到风灾,这下子工资全没了。没钱吃饭,就让我在这里饿死算了。”
沈梧桐失笑,他控制元气托着那桶被顾莹放弃的油,放在顾莹的身旁,嘲讽道:“这个傻姑娘去超市抢购,结果抢不过别人,只买到了一桶没人要的油,难怪会饿死,光吃油怎么会饱?!”
“你胡说!当时一大群人争着要买这桶油,但他们哪里比得过我?我手疾眼快,直接抢走了。”
“嘿嘿,你这个连缚鸡之力都没有的女人,只会吟诵阳春白雪的诗歌,无病呻吟,还会挤进人群堆,去跟人肉搏,争抢?”
“胡说!我带你去那家超市,我们去看监控,我要亮瞎你的狗眼。”
沈梧桐不为所动,反而跟张秀秀炫耀:“你看,还会走路。”
“……”
“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不会走路?”故作诧异的声音响起。
“混蛋,混蛋,混蛋!”顾莹张牙舞爪,想要暴走沈梧桐,却发现沈梧桐就在她眼前,但她始终打不到。
张秀秀在沈梧桐的眼睛上停了几秒,随后说:“后会无期。”
“无期。”
“不行,不无期——我不走。秀秀,你不养我,就不能剥夺我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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