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洛江宁开着车没话找话:“扶小姐,方便问一下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吗?听着挺奇怪的。”
扶疏道:“花木扶疏,枝繁叶茂的意思。”
“哦。”
“你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扶疏掀了下薄薄的眼皮,敷衍道:“什么?”
“我父母是水利工程师,他们一辈子和水利打交道,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海晏江宁的江宁。”
扶疏不免有些触动,看起来平平无常的名字,没想到却有这么隆重的含义。
回到了医院,时间已经不早了。
张诗尧状态不好,长达两年的与世隔绝,她讲述了许多。
扶疏直到现在还是无法从那个充满了罪恶的案件里抽身,她像听了一个故事,却切身体会到了痛苦。
扶疏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没两步路,她的脸色就变了。
宋寒洲……人呢?
虽然是高级病房,但面积也并不大。
扶疏转了一圈,窗户完好,床铺整齐,扶疏甚至怀疑这个人有洁癖。
但宋寒洲确实不见了。
扶疏出了病房,拉了一个过路的护士询问情况:“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我……我不知道。”护士冷不丁有些懵,然后才道:“您先别着急,我帮你问问。”
扶疏跟着护士去了九楼的护士站,却没有人注意到他去了哪。
扶疏看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自己去了哪间病房,却没有多少耐心听下去。
她打了个电话给洛江宁,但他的电话进入了忙音。
扶疏想摔手机,好在忍住了。
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扶疏看着手机上的三个数字,却按不下拨通。
她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不一会儿,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音,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传送内容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环境很暗,周遭裸露着水泥和钢筋,似乎在一处废弃的烂尾楼,又像是哪里的仓库。
画面正中间是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脚绑在椅子腿上。
一双眼睛蒙了黑色的眼罩。
尽管光线昏暗,尽管脸遮去了大半,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宋寒洲。
很快,视频里传来了脚步声。
“哒哒哒”
每一记脚步声都在过于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沉且突兀。
他走到宋寒洲身后。
视频里出现的男人穿着灰色的羊绒大衣,内里一件白色高领毛衣,遮了一点下巴。
他只露了半张脸,隐没在黑暗里,便只剩下了一点轮廓。
“扶小姐,嗨,我们终于见面了。”男人靠在了宋寒洲身边。
他的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眉眼,落在宋寒洲投落的阴影里,仍旧不知长相如何。
他薄唇轻启,呵着气吐出一句话:“游戏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