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理,”连穆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到孤身边来。”
尤理愣了下神,依他所言,缓缓落座,却依旧保持着君臣间的疏离感。
“满朝文武皆知孤偏爱于你,而你为容赤一统所做的努力和谋划只有孤一人知晓,此去昌都,九死一生,孤很担心。”
尤理并不抬头与连穆真挚的眼神对视,只是淡淡道:“臣自小便让王上担心,本以为王上都习惯了。”
连穆笑着摇摇头,“是啊,五岁偷跑入宫落水险些溺亡,七岁在父王的画作上涂乌龟被你爹打个半死,十二岁为了能跟段氏习武,烧了自家整个书房以表决心,仅半年便怒而出走,大放厥词日后一定成为功勋更甚于段氏的一代名将…”
“王上…这些儿时丑闻就不必再提了吧。”
“其实孤很怀念那时的小理,想什么做什么,或许别人只觉得你行事出格,性情怪诞,顽劣异常,但孤就是欣赏你那份桀骜不驯,飞扬洒脱,因为不是所有人都能如你这般行止由心。可后来,你父亲猝死于青楼,母亲不久后紧接着悬梁自尽,你规矩了,也深沉了,让所有人再难猜透你,旁人只道你受了家中变故的刺激,背后真正的原因却鲜有人知道。”
尤理终于抬眸,“王上知道?”
连穆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的世子哥哥会永远替你保守秘密。一路平安,孤在炎珏等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