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这边拦上秽梦,到是轻松。
秽梦先是拦截南正门,又遭了一手两重天的滋味,饶是它这种神明也是需要些余地才能回转过来。然而此刻对上河伯,就是没什么胜算,也不可能把河伯放过去了。
相较于河伯,显然雨神对上司命更有胜算一些。
河伯这湖泽领主的身份可不是白搭的。
但就算如此,雨神还是没能从司命那突破出来,更让她惊惧的是,司命是抱了死志来的。
以生之命,刻死之名。
“司命于此,画地为牢,生死作状。”
指天画地的一式,犹如天障将两位此前毫无瓜葛的神明圈在一起。到了这分上,哪怕以前没什么情分,现在也要多少些生死大仇。
雨神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无庙的破败户,图个锤子!要和我玩命?”
司命不理,到是妹妹那一面哭声呜咽不绝,凄凄惨惨戚戚,尤是如此。
而这画地为牢外,却全然无觉。
雨神抬手召令的水元素汇聚到她身旁,在这个地牢中形成自己的领域,将那哭声呜咽声隔绝开,哪怕还是能渗透一分也好过暴露其中,听的头皮发麻!
“雨神过谦了,在世神明论及本源或许没几个能超过你的,有何谈玩命呢?我能仪仗的,不过是吾道生死盖过风调雨顺之权罢了。”司命哥哥那一面目光温和,就连说话声都是这般轻柔,仿佛不是来拼命打架的,就是来讲一讲道理。
然而上一瞬还在数百米外的司命,就转眼突破了水元素的封锁,欺身到雨神眼前。
那道轻柔之声再度响起:“不过庙是无,但也好过有却无用。”
雨神羞恼之下,挥袖横扫,退去身前万物,抹去一切有迹之形。
可被打散的司命就这么散了,声音依然在回荡着。
“雨神又如何,丢了庙府,丢了黎民百姓,丢了人情世故,你就只是个得了珠玉的窃贼而已,装什么清高呢。”
此后平地惊雷,直接让雨神炸开了周身的水属,每一滴雨露犹如天下一等一锋利的刀子射向四面八方,一波接一波。
第七波时,地牢应声破裂。
“雨来!雷动!”
破开地牢的雨神没有丝毫轻松感,突破的一瞬间就呼风唤雨,甚至感召雷电而来,驱使雷电雨水以地牢为区,清扫而下。
可一波轰轰烈烈的清扫下,却毫无建树,除了轰死一批又一批兽群外,似乎就没什么了。
雨神好看如秋水的眼波流转,却怎么都感应不到司命的去处。
熟不知,她与司命仅隔一线而已。
这一线之上是司命,一线之下是雨神,这线才是牢!
任凭雨神如何翻云覆雨,挥霍本源,看不破这一线,那就是看不破了。
只不过司命显然不满意的,困住也好,拖住也好,都没有让这位神明陨落来得轰轰烈烈。
所以,“司命在此,请雨神,陨!”
轻飘飘一掌,从雨神上方递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雨神大惊失色,慌忙提起本源,同样递出一声,却错落过去。
意料之外的雨神瞪大了美目都无法相信这一幕,直到这一掌轻轻印在额头才迟迟反应过来。
生印出。
可死印何在?
“死印来!”司命大喝出声,整个战场无数灰色死气弥漫而来,随着这一声聚集到司命抬起的右手上。
一个小小的罪字勾勒成型的那一刻,一线破碎,雨神杀了出来!
本源的绽放,驱散了大量死气,大量本源被雨神不计后果的转换成水属,同时,雨神还要调动这天地仅存的江河!
“我以雨神之名,敕令水属,归!”
于此同时,凛冬。
长河翻腾,犹如一条沉江龙要从河底死而复生!
可转瞬又平静了下去,一个黑衣男人站在江面,冷冷注视江底,仿佛他在这,这长河就不能翻身了!
但男人向着岸边那做孤立要塞望去,却带着温柔,身上好像还有些凝结的冰晶。
随后,男人明白了什么,脚下长河平息,似乎陷入了死寂。
精密之仪。
死印落下,和生印交相辉映。
雨神陨落了,司命也在雨神倾力一击下被挤压成无。
如果不是河伯同样敕令水属,及时分去部分,司命真不好说能不能降下完整的死印。
可结果是没有如果的。
秽梦冷冷的看向河伯,攥紧的拳头狠狠砸过来,可也就仅有这一圈,便退了。
随后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百里外,大地领主身旁。
“借我一成本源,你我两不相欠。”
秽梦伸手,他不怕查不给。
查凝重的望着眼前这个和蝼蚁一般大小的家伙,却感到一阵冷寒。
接过本源的秽梦扭头就走,似乎此地再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查呼出大量鼻息,显然也是有些火气,为此遭罪的,是越来越多的兽群,需要拿命去添,把这些人类打惨,打绝。
查再转向天空。
雷霆四起,这可不是雨神那半吊子的雷击,是实打实的天雷。
苍死后,谁还能当得起雷之主君呢?
那个空中肆虐的身影如魔鹰般灵活,辗转腾挪间又带着毁灭一切的霸道。
雷霆再启,凭一人拦下数万,数十万,数百万的飞禽!
护道护道,也莫过如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