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么回事。”死里逃生的艾芊芊简单说了下圣上遇刺的经过，当然，故事的真假有几分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桌子上摆满了陈三娘带来的各色吃食和补品，装在精致讲究的食盒中，还飘着袅袅的热气。周围围了一屋子的人，看着她的眼神既欣慰又担忧。

    艾舟开口：“这朝廷怎样同你我兄妹无关，总之芊芊你没事就再好不过了，旁的东西，我都不在乎。”

    苏容也不吃味，她知道艾家兄妹一向感情很好，只是默默打来干净的热水，准备给艾芊芊擦身。

    “不需要。”艾芊芊神色一冷，但瞬间变得和煦温暖，“多谢嫂嫂了，这等小事不劳您动手，芊芊自己来就好了。”

    苏容没有多想，只当她是女孩子家不好意思，点点头就退了出去。

    见此情形，艾舟也不便多呆，嘱咐了几句也随之而去。

    倒是舒天翼看着脸带笑意的艾芊芊，一脸的若有所思。

    艾芊芊注意到舒天翼并未随别人一起出去，开口问他：“舒大哥，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嘱咐芊芊的吗？”

    “那倒没有，无非想让你多休息。”舒天翼永远都笑的无辜而坦然，“对了，芊芊，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在喜丰镇一起听说书人讲的那个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吗？”

    艾芊芊神色如常，面上丝毫没有变化：“舒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

    她恰到好处的露出困惑的神情，“喜丰村和落地镇，芊芊住了那么多年，从来不曾听到说书先生讲过什么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你莫不是和别的女子去的，却错记到了芊芊身上？”

    舒天翼一拍大腿，夸张的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可不是吗，果然是我记错了啊。”

    艾芊芊抿着嘴微笑：“舒大哥，有时间不妨给芊芊讲讲这个故事吧，我很感兴趣呢。”

    舒天翼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也没什么，一般的野史轶事罢了。传说前朝有个贵妃生了皇子，却被人换成了乡下小子。可是两人渐渐长大，这个乡下小子就是穿上了龙袍也不像太子。你说有没有意思？”

    “着实有趣。”艾芊芊拍着巴掌，“这故事看起来一波三折，大概我会很喜欢。”

    “要我说，这故事未必就是假的。”舒天翼脸色渐渐沉静下来，像幽深的井水，“有些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穿上了锦绣华裳，心思一样是恶毒古怪的。有些人则生而有一颗稚子之心，哪怕被人踩进了泥污中，也出淤泥而不染。”

    “舒大哥……”艾芊芊眼神闪烁，“你说的好有道理啊。”

    “是吧，我也觉得呢。”舒天翼哈哈一笑，“我觉得我的芊芊就是这样的女孩子。”

    艾芊芊脸色微红，嗔怪道：“舒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之间的婚约早就形同虚设了。芊芊被那富家公子李公子退了婚，如今不过是残花败柳罢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舒天翼脸色一变，带了点愤怒和压抑，“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你。若你愿意，我永远都会娶你。”

    艾芊芊琥珀色的瞳仁闪着盈盈的水光：“舒大哥，你此话当真？”

    “当然，我舒天翼言出必行。”他声音朗然。

    “可是，我已经……”艾芊芊脸上带着奇怪的红晕，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大概苏州城中也早有人议论，这汤圆山庄的艾大小姐，还没过门就请姑爷上门来住，整日里学那些江湖儿女没有规矩。大概同那个富商李公子厮混之下，早已不是完璧之子了。

    “别说了，我不在乎。”舒天翼眼睫低垂，“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去世这么久，他生前唯有这个心愿还有机会达成，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

    他想了想又开口：“但我从未想要逼着你做出什么决定，你若是痴恋着那位李公子，尽管等他就是。我舒天翼哪怕今生不再娶妻，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