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张的开口：“可是我穿越到你身上，从来没做对不起你或艾舟的事情，我是真的把他当做亲人的。”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吗？”千珑一脸冷峻，“所以我也不是想杀你，我只是想想拿回我应得的，我的哥哥，我的身份，我的身体罢了。”

    说罢她将不能动弹的棠鸢平放到石屋中的一张床上，那里刻满了了各种符咒纹样。

    “你疯了吧？”棠鸢大叫道，什么叫拿回自己身体。

    这种东西能说拿就拿吗，恐惧和紧张占领了她所有的情绪。

    冷静，棠鸢，你要冷静。

    “艾芊芊，你别骗人了。”棠鸢吼出声来，“你根本不是仅仅想拿回自己应得的，你的野心太大了，你是要这天下啊。韩太师早就投靠了大光明宫，滇南和中原的流民都是你造成的，僵尸瘟疫也是你散播的，你如今既然能穿上龙袍，想必明日就想登基当皇上。”

    千珑一愣，似乎没想到对方这个时候还能思路清晰的反驳自己，她也索性实话实说：“这些也是我应得的啊。我恨这世间所有，给我和哥哥带来无尽苦难。当初我们兄妹二人勤勤恳恳，却被吕有德害得家破人亡，所以第一个，我就杀了他全家，我做错了么？”

    矫枉过正，可是仔细品品，也不觉得艾芊芊有错。

    “还有，你以为灾民们的瘟疫是我散播的，不错，但你以为这药最早是哪来的，是那个夏无且！”千珑似乎眼眶充血，“当初哥哥被他害得那样惨，就是因为试吃了这个药。你是不是觉得他深情无限啊，可是我恨他入骨啊。”

    棠鸢顿了顿，连忙解释：“可是这一世，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啊。艾舟现在跟着剑圣学剑法，肯定会成为武林的希望的。夏无且，再也回来不了，你就当仇已经报了吧。”

    千珑不屑地冷笑：“我的傻哥哥呀，真是容易被人骗，就像我们的爹娘，我就是要让舒天朗名声尽毁，让他的后代也在江湖中永远提不起头来。”

    棠鸢沉默了，千珑大约已经疯魔了。

    “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我都会一一报复。”千珑站起身，身姿窈窕多情，“但你呢，虽然占了我的身子这么久，其实却对我艾家有恩，我不会杀你的。”

    棠鸢猛地点头。

    “可你又和李旻天有牵连，又不能留着，该拿你怎么办呢，让奴家好生烦恼啊……”千珑五指并拢，在棠鸢面前轻轻抚过，这一次，她终于控制不住闭上了眼睛。

    昏迷时，她还隐约听到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

    有个男人的声音，“不听话”，“合作”之类的字眼传过来。

    还有个女人的声音，“不在乎”，“结束了”。

    后来棠鸢就开始恍惚，但那女人的声音太有辨识度了，是千珑，她还能认得出来。

    可能闭眼的时光太漫长了，等到棠鸢睁开眼时，眼前只有一片冰蓝色。她发现自己被冰封在一口水晶棺材中，棺材是透明的，浮在一个湖面上。

    这是哪里啊，这是怎么回事。

    棠鸢用力拍打着棺材面，希望能吸引别人的注意。

    湖面平静无波，只有一群一群黄色的大鱼经过。这样大的黄色的鱼，有点眼熟啊，难不成是龙鱼？那这里不就是玄影教的天湖，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啊。

    她试图调动起浑身的真气，却觉得自己的四肢不太听得使唤。她看着自己的掌心，觉得有点别扭，轻轻一使力，轰然一声巨响，棺材盖子就被棠鸢打的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