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小驴和小胡子回来的时候还拎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李金水以为是吃的,没想打开后里面装得居然是几沓人民币,原来已经到了分钱的日子,李大壮吩咐他们把钱也取回来了。
钱不是很多,但李大壮和小驴、小胡子一人也分了差不多五千块,李金水还分了将近两千左右。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从最初抱着看一看,再到试一试,最终瞎猫碰上死耗子盲赢了一回,李金水是彻底尝到了赌球的甜头。
利益这种东西往往能让人盲目,更能让人丧心病狂,古往今来,为财而亡的例子彼彼皆是,只是深处其中的时候人们又往往不自知,李金水觉得李大壮没必要为了挣那点钱再跟着老板当混混,可李大壮说出如果不跟着老板就没有现在的赌球资源时,李金水心里那最初的劝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当晚,他们依旧是不醉不休,一直喝到都喝不动了才算是收场。迷迷糊糊中,李金水问李大壮李国东这个人怎么样,李大壮含含糊糊地说人挺好的,特仗义,说话很算话,还让李金水放心,等他把那对老夫妻搞定,他就能拿下整个市的代理了。
那对老夫妻李金水印象很深刻,便又随口问他打算怎么搞定那对老夫妻,李大壮醉态十足地憨憨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我看那个伟哥对他们挺上心的,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再说他们年纪都那么大了,何苦为难他们呢?我们都有父母,你......”李金水说着回头看了一眼李大壮,人家早已经半张着嘴巴上了南山了,没一会儿那响彻房间的呼噜声又抑扬顿挫地唱了起来。
李金水无奈地叹口气,枕着自己的手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着,他忽然就想到了那天在大安镇王钱海手机店里看到的王贵英,她为什么会哭呢?是不是真的跟她男朋友吵架了,或者分手了?如果她真的分手了,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去追她呢?如果追得到,那是不是要彩礼钱,以他们家的财力,给多少财礼钱合适呢?
李金水越想越复杂,好像王贵英真的就要是他的人了一般,整个人也完全陷进了那种意淫之中,突然,他觉得赌球这件事情他选择的无比正确,因为这个来钱快,一旦他挣够了钱,是不是就可以掏得起彩礼,配得上王贵英,能够光明正大地去迎娶她了呢?
想着想着,李金水也困乏得不行了,加上酒精的作用,不大会儿就进入了他的黄梁美梦之中,只是他的梦里,那位身着白色长裙,一头乌黑长发的女人,永远都是模糊的,看着像王贵英确又无法确定。
醉生梦死了几天后,有天晚上,李大壮突然就没喝酒,而是一本正经地对他们说道:“兄弟们,这欧洲杯马上就开始了,紧接着还有奥运会,我们得在这两大盛事上好好捞他一笔,弄成了可能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壮哥,你说怎么弄吧,我们都听你。”小驴醉红着眼睛捋了下自己的黄毛,小胡子也急忙应和着。
李金水虽然没有表态,但内心里也渴望能够挣到大钱,彻底翻身,所以沉默一会儿后他也点了点头。
李大壮见全员同意,便又开口道:“能不能拿下代理,就看今晚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他说完顿了顿又扭头看一眼李金水补充道:“当然,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在家好好待着就可以了。”
李金水好奇,便多嘴问道:“你们准备干什么去?”
“还能干什么,整那两个老不死的啊。”小驴脱口而出。
李大壮狠狠瞪了他一眼,小驴才急忙捂了捂嘴,一脸的不服气,小胡子冲小驴撇了撇嘴。
“你别误会啊。”李大壮扭头看向一旁的李金水道:“我们只是去正常执行我们的任务,不干啥丧天害理的事。”
李金水沉默了一会儿道:“大壮,我听说那个大爷还是个老师,你们拆迁不就是为了给教职工谋福利吗?为什么还要偏偏针对他们老两口呢?”
“唉,你根本不懂。”李大壮叹口道:“这拆迁复杂得很,拆迁款谁都想多拿点,可如果你没有背景后台,怎么可能多拿到吗?所以,一开始就动身搬走的,一般就是有背景的那波人,他们拿到的补偿多,自然愿意搬。
“剩下的这些人中,肯定动摇的,大家为了能多拿钱,一起闹事游行、上行都没问题,可问题是房地产老板不会让你们这么一直下去啊,所以他们就会挨个上门去谈,那把些本就想搬走,积极性高,有代表性的人就给他们抬高补偿,前提是要写保证,能动原,就这样第二波就在拆迁方的挑拔瓦解下也搬走了。”
“还不是他们见钱眼开?要是能团结点,也不会留下他们老两口。”小胡子这会儿倒有点不服气了。
“他们狠不得再多要一分呢,还团结,只要能保证自己家的拆迁补偿够多,其他人的死活跟他们又有啥关系。”小驴不屑地说完,脸上露出一副看破红尘的表情。
“行了,就你们能耐。”李大壮喝斥他们一句道:“没事抓紧睡去吧,到时候我叫你们。”
小驴和小胡子只得喝掉自己杯中的酒,没着落地起身回卧室去。
他们离开后,李金水还是忍不住问了李大壮一句:“你打算怎么办?不会又向他们家扔什么土地雷吧?”
李大壮吃了惊,盯着李金水问道:“谁说的?你可别胡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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