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十天,迢迢火速安排好一应事宜,交接完钥匙地契等物品,怀着上刑场的觉悟与三眼一起站到传送站里。
术古教授讲课时曾说过,有一位半吊子炼金士做了个传送站,不知道哪里一根线画得不合格,他粗心大意没检查出来,在传送真人时不幸飞入了一只苍蝇,结果传送完成后,他就成了人蝇混合体,想尽千方百计不可还原,最后家破人亡,只有自杀了事,
这个小故事给迢迢带来的沉重的心里阴影,以至于她对自己的作品极度不信任加恐惧。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再多想,三眼顽童般抢着放下了传送果。
一道光芒闪过,迢迢再睁开眼,光幕之外是赤蜉铜红色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迢迢心中暗叹一声好险,自己做的传送站自己知道,没有被传送成人头鸟身的怪物,真是万幸。
地下石室的时间似乎早已停滞,填满泥土的窗框,大块青石铺就的地面,一切犹如当初迢迢乍到时的样子。
“女神殿下,您强大了。”赤蜉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喜悦。“三眼也进化了不少。”
“你还好吗?”迢迢带着三眼从传送台上跳下来。
“谢谢您的关心,一切安好。”赤蜉礼貌的行了个抚胸礼,准备告退。
迢迢却上前拉起她的手:“想出去看看不?说不定我能现在能解开圈禁咒语。”
赤蜉俯身仔细的看了看迢迢脸上的半块面具:“恕我直言,女神殿下,您现在虽然比以前强大,但是比真正的女神威能还差得很远。”
“你的意思是仅凭我现在的力量,没办法破除禁咒是吧?”迢迢很泄气。
“是的。”赤蜉彻底的击碎了迢迢的梦想。
迢迢恨不能仰天长啸:“花蜘蛛,蛇藤先生,我对不起你们,时至今日仍不能兑现诺言。”
花蜘蛛和蛇藤先生却不这么想,当迢迢来到浴谷把它们唤醒的时候,花蜘蛛手舞足蹈顶着朔风和漫天冰凌围着浴谷跑了三圈,最后扭着恢复原形的三眼疯成一团,从崖上滚到崖下,再从崖里滚到崖外。
蛇藤先生就持重得多,它先考较了迢迢现在的精神力水平与技能熟练度,最后老怀大慰:“用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不过百年就可完全恢复女神无限荣光,当初真是没白费功夫。”
裹着厚厚毛皮的山寨树也在迢迢施加的女神祝福七彩光中探出一枝小树叶来,它上下一打量迢迢:“回来啦?居然没死在外面?真是好运气。”
“托大家的福,不但没死,还长进了!”迢迢乐呵呵的把半块面具秀给它看。
“切!靠装备神气什么!”山寨树一如既往的毒舌。
“我还学了好多本事,不是纯靠装备。”迢迢争辩道,“这次我就是自己造传送站回来的。”
“这么厉害啊?那你去地下把坏了的总防护阵修好如何?这鬼天气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喀嚓一声,山寨树探出皮毛来被朔风冻成冰雕的那根枝条,被一根尖锐的冰凌给砸成冰晶。
“地下还有防护阵?”迢迢翻翻脑中蛇藤给她强塞的记忆碎片,“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问蛇藤去。”山寨树咕哝一声把挡风的皮毛给拽了拽,好抵挡从天而降的利刃。
迢迢转个身,抖一抖顶在头上的金睛银鳞兽的皮,抖下了无数积雪和数条断成几节的冰锥。
蛇藤先生装老僧入定,抵御迢迢询问的目光。后来实在抵不住了才开口: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非常危险。
迢迢不说话,继续看着他。
于是四天之后,迢迢站在了凌碧川的尽头。
青凌渊与凌碧川的交接口,往日的巨大水瀑已凝成挂冰,凌碧川入渊口的大泽里,堆积着的巨大的冰块雪堆,沿着冰瀑缓缓往青凌渊滚去,在断崖处冰块层层地崩裂,山崩似的坠下,声势极为宏大。
另一边的海瀑却已完全冻实成幽蓝色的厚冰,镜子般光滑明亮,映照着从深不见底的青凌渊内升腾翻滚的雪尘。
意外碰见的水牵牛眼巴巴的望着迢迢:“女神殿下,您真的要下去啊?”
“是的。”迢迢昂起头准备接受崇拜的目光,“我要到到下面去找暮雨森林的总阵图。”
“呜!”感情充沛的水牵牛一嗓子就嚎开了:“殿下您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这位乌鸦嘴爷抽抽嗒嗒地嚎了半天,它最后甩出一句:“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明年的今天我会记得到这里来悼念一回的。”
迢迢闻言脸瞬间由黑转绿,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下去:“你就不能讲点好听的么?”
三眼却不跟它客气,一扇翅膀,数个龙卷风团裹着积雪向水牵牛扑去。
嚎哭着的水牵牛立刻收声,蛇一样滑溜的钻到大块大块的浮冰里失了踪迹。
“走吧!”三眼化出鸟形,蹲在迢迢面前。
迢迢趴在它背上,搂紧他的脖子:“蛇藤说进去的暗门有可能在底部,也有可能在瀑布之后,叫我们仔细点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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