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知道？！

    宣夜心中赫然，这家伙竟然知道自己刚才和水精的聊天，也知道步虚生和自己说了什么，他在一直监视自己吗？

    水精和自己说了什么来着？

    宣夜有点没反应过来，仔细回想刚才和水精之麟的聊天，当然直接跳过了前面无意义的脏话教学，联系水精之麟消失时候说的所谓“世界过去未来都在我眼里，之所以出来只是因为时候到了”，或许整个世界的时间线在烛龙眼中也是清晰明了。如此一来他这般行事也就可以了解，步虚生之前说烛龙快死了，他也说自己大限将至，看来是看到了自己即将死去，所以选择和鲲的交手，最后一步步沦落到被其吞噬。至于蛇族的那些设计、布局、牵制，或许对烛龙来说，都没有意义。

    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等等，那岂不是说自己回不去了？！

    烛龙都要被鲲吞噬，自己还怎么回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宣夜突然感觉全身充满力量，来自求生的本能力量，连忙道：“烛龙大叔，我听步虚生说你是不是快死了？你还能活多久？”

    此刻宣夜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直接了当的问道。他需要用这个来判断自己还能活多久，如果只有几十秒的话，或许烛龙就打算长眠在鲲的腹中了；如果能坚持一两天，自己还可以让他帮忙打开一道缝隙，先把自己送回去再等死好了。

    静谧的夜空中，一条巨龙的身形出现，这些宣夜第一次看到烛龙的本体。

    他说不上来烛龙本体究竟有多长，毕竟对这种生物来说体型变化不过是转眼之间，只能看出通体赤红，口中叼着一根蜡烛般的物事，道：“这是我的生命之火，本命所在，只要它在燃烧我就不死不灭，现在你也看到了，火快熄灭了。”

    宣夜一时无暇询问他是怎么从鲲的体内出来的，亏自己还以为他是被打败了后吞噬，根本无力逃出。他的注意力都在那烛火上，虽然烛火此刻依然扑腾着火苗，但分明摇曳不定，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黯然。

    宣夜突然明白为什么烛龙名叫“烛龙”，他确实嘴里叼着一根蜡烛——应该是蜡烛吧，烛龙既然说它是自己的本命所在，烛龙活了也有千万年，那这根蜡烛也是燃烧了千万年了吗？

    宣夜不知道这根蜡烛是从哪里来，又是谁创造出来，一根燃烧了千万年的蜡烛，只是想想都觉得悠然神往，这些传说级别的存在果然不是可以用常理去思考的。

    “它还能烧多久？”宣夜问道，传递这句话的时候那火苗又摇曳了一阵，宣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它吹灭了。

    他分明听到一声叹息，脑海中一个声音道：“还能烧三千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