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罩是你们单方面给与的,从未问过孩子的意思。”
“不,绾绾知道这件事,她也同意和接受了,邢森,自绾绾接受起,她就不再是为自己而活。”
“没错,当日绾绾同学亲手签下的保护书,还在我的办公室,我可以拿来给邢先生看一看。”
邢森被两人堵的哑口无言,听见响动,转身看向走到门前的绾绾,她缩成一团,眼巴巴的看着他说:
“爸爸,不是我的错,当时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如果知道,我不会签的。”
“绾绾,你知道的,你不要为了躲避什么,就骗你爸爸。”
“我不知道,你只告诉我,能保护我的安全,从没告诉过我,会限制我的自由,你告诉我,我就不会签。”
更何况那时候,是她不能保护她,她才选择了另一条路。
“绾绾聪明,却不懂这些事,你随便说几句,她懂事的以为你不能保护她,自主选择了最好的打算,你为什么不明白?”
“我明白,可我也是为了她好,她的性格,你难道不明白吗?”凌伊反问,揪紧衣袖和邢森理论。
“她的性格,我相信一切都是为了你而生成的,从一开始签下所谓的什么条例,到现在你被外人欺负,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好了,两位,我暂时不会带走绾绾同学,你们可以先考虑清楚再谈。”
他曾经就因为孩子,惹得老婆患得患失,身子不如从前,这种时候,他不希望因为他,再造成孩子的悲剧。
季局抬脚,走到绾绾面前,揉揉她的头,温和的讲:
“好孩子,爷爷不会强迫你跟我走,你好好的和爸爸妈妈谈谈,不要因为你,造成他们不好的结局,你的这个家来的不容易。”
兜兜转转,两个人还是在一起了,多不容易,如果因为两个孩子再次分别,是件不小的遗憾……
“谢谢你,季爷爷。”
抱住季局的腰,绾绾哭的顺畅,季局拍拍她的后背,眼神被不远处的季汝松吸引,季汝松瘪嘴,头不甘的扭开,眼眶里蓄满泪水。
干嘛在这个时候才醒悟以前有多么傻,怪让人难受的。
“汝松,当年是我对不起你,还有你妈妈,我冲动了。”
季汝松从包里拿了一只烟,用打火机点燃两只,一只给了季局,一只自己抽着,仰头看向天上的启明星说:“老头儿,其实我挺恨你的,你知道吗?”
旁边的季局笑笑,随季汝松的目光望向天空,笑道:
“我知道,我也不喜欢你,特别是你妈妈生你的时候,疼得厉害,我亲眼看她手术台上一次又一次昏厥,从那时起,我对你一直有偏见。”
表情因为话语而严肃,并使得气氛沉重。
“老头儿,你是个英雄,肚量却比市井小民还小,我让妈妈疼了一天,宠了她十几年,还不能补上吗?”
还不能让你对我降低一点恶意吗?
用手掐断了烟头,季局深沉的目光,慢慢上移到季汝松脸上,严肃的说:
“你妈妈的痛,你一辈子也还不了。”
“别摆出那副样子,怪可怕的,老头儿,我妈给你生了一个儿子,辛辛苦苦的生的,你却不闻不问,还把我赶出家门,妈妈又会怎么想?”
他最讨厌父亲的一本正经,像是把他当犯人一样。
明明他没有犯罪。
“若不是你妈妈,我也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作为父亲,他认为自己的威严是要能镇住孩子的。
可他忘了,用错了办法,把对犯人那套,强加到了孩子身上。
“你意识到了,不改,和我一个脾气。”
不想改便不改,肆意妄为惯了。
“不该是和我一个脾气吗?我才是你老子。”
不在意自家爸爸的话中意,他跃身跳下台阶,笑话他:
“哈哈哈,老头儿,你说脏话了。”
从小他就不许任何人在家里说脏话,自己的脏话却说的无比流利。
“去去去,这次就算了,小子,陪我去喝几杯?”
“走,李记酒馆?”
“好小子,老子去什么地方,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此时,季局的眼眶微红,这孩子,表面上与他不和,内心深处,还是很关心他的。
“当然,你是我的顶头上司,不好好讨好,以后不发我工资怎么办?我喝西北风去?”
“臭小子!”
大力揉了揉季汝松毛躁的头发,两人肩靠着肩,季局让随身的人先回去,搭上季汝松的肩说:
“我跟我家小子去喝几杯,解解闷。”
“老大,嫂子不让你喝酒,还让我们监督你,你这样让我们难做啊!”
“难做什么?你直接告诉她,我和她的乖儿子去喝酒了,她保准乐的合不拢嘴。”
毕竟她多年的愿望,就是他们父子俩能好好坐下来谈谈,聊聊小时候的事。
说到小时候,他最爱抱着这小子,在大院里跑来跑去,这小子以前的愿望好像是做一个飞行员。
是他……扑灭了孩子的梦。
“老头儿,你在想什么?到地方了,快下来。”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地方,他上扬嘴角,笑的勉强。
“我想起小时候你经常和我说你想当飞行员,现在怎么不想当了?”
“老头儿,你确定要谈这么伤感情的事?”
领了号码牌,他反问道,手指微微颤抖,似想起了不美好的回忆。
“我想听。”
虽然知道是为什么,但他还是想听孩子说,顺便谈谈孩子对他的想法。
握了握手,他一言不发,最终长吸几口气,说:
“当年你说不喜欢,毁了我的模型,我就放弃了那个愿望。”
“对不起。”
十几年后的对不起,太难得了,他忍住不适,摇摇头说:“没事的,我不在乎,这种要的是相互理解。”
“你在外几年,成熟了。”
这句话再次让季汝松愣神,直到服务员叫他的名字。
他才抬起头,说了一句:“我已经二十二了。”
不止几年了。
“哦,二十二了……”
不负责任的父亲,居然认为这个孩子才二十,季局心底的愧疚越发大了,从来未曾流过泪的他,提出去厕所一趟。
对着镜子,压抑无声的流泪,眼中充满歉意。
这二十多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叔叔,您没事吧?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