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

    “可惜了一味好药。”

    我心中一寒，飞夭只是把丁香当成一味药，和那些普通的黄精，当归没什么区别，丁香却几乎为他痴狂成魔。沈飞夭的心太寒，只怕是谁也住不得的。当初大家都以为他对我好，甚至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怕只是我的不爱不感兴趣引发了他的偏执情节，一心想我臣服于他以满足他的自尊心与自卑感罢了。

    这原是个言情腹黑男主的设定，只是真实的人生千差万别，他来不及陷入，我早已心有所属，到底是匆匆相逢一场最终风轻云淡。

    那一边梁红药同戚牡丹对峙了一阵，早已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

    众弟子从前事事听命三位门主，如今到了这关头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一旦站错了立场，只怕将来万劫不复。

    青子衿终于开了口：“众百花门弟子，如今我们二人被戚牡丹陷害出门，实非我二人所愿，更不是弃门逃走，如今你们实在两面为难我们可以理解。不求各位相助，只要是两不相帮者青某归门后定不追究，反以嘉奖。”

    青子衿年纪轻，很少露面，门中甚至有些弟子不曾见过她真容。如今她朗朗道来一番话却威严十足，有种不可置疑的说服力进了众人心里去。

    一名青衣弟子立刻道：“中间是非曲折我们底层弟子无从知道，百花弟子同枝连气，见不得姐妹间相互残杀，如此正好，两不相帮，但盼各位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罢手不战。”几名弟子随声附和，慢慢走到那青衣弟子身后。

    这席话说得漂亮，无非是怕将来受牵连而已。如今戚牡丹掌管大权，能在百花门有人两不相帮，其实就是帮了青子衿她们。

    戚牡丹一听这话，眼神冰冷，立即射了飞夭一眼。原来戚牡丹个性阴狠，属下本不敢如此大胆，只是见戚牡丹的儿子沈飞夭带头两不相帮，才斗胆捡了这个空子。

    戚牡丹道：“现在要走的便快走，让我看看听我这个门主的还剩几人？”说完阴冷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无不胆颤。本来有几个拿不定主意的此刻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本来戚牡丹带了二十人过来，此刻竟有七八人两不相帮，另有几人只是害怕戚牡丹，若真有事发生只怕还会逃之夭夭。戚牡丹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暗暗惊惧青子衿二人在百花门中的势力。

    薇雨上前低声道：“要不要叫其他弟子过来？”

    戚牡丹一摆手，只怕别的弟子另有什么心思。

    梁红药见状哈哈一笑：“戚姐姐，既是如此咱们便比划比划吧。”

    戚牡丹嘿嘿一笑：“我同你们比划，未免太不成样子，这样吧我叫个弟子先和你练练。松风过来。”

    罗松风急忙过来：“戚门主，松风定不令你失望！”

    梁红药见突然出来个男子，不知深浅，便道：“三妹，你同他试试，不可硬撑。”

    孔三妹同罗松风顿时斗在一起，只见孔三妹刀法如鬼如魅，正是那日擂台上施展的招式，只不过那日来来回回就是几招，如今刀法繁复，似是无穷无尽。

    谁知罗松风身形竟然同孔三妹如出一辙，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两道人影缠在一起，看着众人心中发毛。

    沈飞夭道：“这两人怎么像是拆练了许久？”

    我心中也有此疑惑，孔三妹必是练了清风神刀的招式，可罗松风却是学了四海归一，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我屏气凝神看二人拆招。

    看了一会便看出点名堂，孔三妹仗着招式精奇一时令人眼花缭乱，而罗松风内力取胜，两人虽乍看之下让人瞠目结舌，却都是新招，尚不熟练，威力有限。

    想到此处我疑窦更深，再往下想去却有些茫然之意。

    两人斗了一阵，罗松风慢慢占了上风，孔三妹刀式一晃，这一招倒像是刚刚施展过的一招。

    梁红药喝道：“收手罢！”

    这一声喊得晚了些，罗松风已瞧破孔三妹招下破绽，手掌已劈向孔三妹头顶。这一招若是实了，只怕孔三妹当场毙命

    罗松风突然膝间一曲，手掌失了准头，斜斜劈下，再看孔三妹只是额头红了一块，知是逃过一劫，惊魂未定，胸口不断起伏。

    这招故技重施自然是青子衿所为，她当日曾以此招救我，我自然记忆深刻。

    梁红药道：“外派的邪门歪道功夫不算什么，戚姐姐，咱们便以百花招式会会吧！”

    戚牡丹哼了一声，却知此时不得不出手了，手上慢慢亮出招式。

    两道人影斗在一处，声势甚大，一招一式精妙难言，其余弟子出神看着，更有的趁机默默记忆，全然忘了这是场生死之斗。

    我本来就不太懂功夫，所知一点全是皮毛，看不懂二人孰高孰低，只是隐约觉得二人招式并不见奇，好像就是平日出早操练得广播体操。远远不如刚才孔三妹两人斗得有艺术效果。就像孔罗二人打斗是张纪中版的神雕中的情景，技艺近乎神乎其神，差点就能看见二人背后小宇宙了。而戚梁二人则像演绎邵氏老电影，实打实，却威力无穷。

    我斜睨了飞夭一眼，却见他额上冒了些汗出来，却不知是为谁而冒。我看飞夭情形才知此时此刻戚梁二人真正生死相搏，命悬一线。

    斗了几百回合，我看得有些乏了，沈飞夭突然叫了声“不好”飞身上前。

    其中一人猛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