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上,各路英豪已经纷纷前来相会,谭三鸣、何不平等也在其列。
眼见得武林豪杰越来越多,雨潇不禁疑惑:“按理说越往北走离凌霄宫便越近,怎么不见池姐姐来?”
萧思君道:“大概她在前面等着咱们吧。”
雨潇点了点头,觉得也有可能,心里虽想着这事,却没再多做理会,继续与大军北行。
到第四天时,一乘马自北驰来,那人手执一面写着“陈”字的大纛,身披甲胄,显然是军中之人,看来多半还是陈宁的部署。
柳文策马上前,要拦下那人。
那人见有人拦阻,大喝道:“我乃天下兵马大元帅麾下,前方何人拦阻?”
柳文大声回道:“观文殿学士柳文,奉命率军驰援元帅!”
那人听了急勒马停住,喘了口气:“原来是柳学士,许久不见。”
萧思君和雨潇也纵马跟了上来,见到那人时,雨潇笑道:“原来是林大哥。”
那人正是陈宁手下“冀州十六骑”之一的林少聪,他一时没有认出雨潇,问道:“请教这位姑娘是?”
萧思君道:“这是雨潇,便是在延安时的玉苏蛟。”
林少聪笑道:“没想到玉兄弟是个女儿身,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大姑娘。”
柳文也笑了:“我初看时也觉惊讶,更惊讶的是玉兄弟已经不是玉兄弟了,她现在是萧夫人了。”
雨潇听着微微低下头来,林少聪来回看看雨潇和萧思君,笑道:“好啊,恭喜两位了,宁哥知道这事一定开心。”
柳文正色道:“林将军此来可是要传元帅的命令?”
林少聪道:“我奉宁哥的命令,进京催粮。”
柳文点点头:“那便不用去了,咱们此行粮草辎重俱全,林将军跟我们一起前往居庸关便是。”
林少聪大喜:“如此甚好,那咱们快走吧。”
当天晚上,众人安营扎寨,柳文和萧思君等人赶紧来到林少聪身边,细细询问他居庸关的情况,林少聪便将他临走前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那时陈宁不断分兵,居庸关只遗留了五千人,关外却有二十六万辽军虎视眈眈。
辽军几次强攻,却都被陈宁的五千人挡在了城墙外面,白白死了万余人,居庸关守军也损失了几百。
吃过了苦头,辽军也不敢继续如此猛打猛杀,虽然依旧每日叫阵,但攻城的频率却降低不少。
那日陈宁和李晟、林少聪二人在城头观阵,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大军,陈宁忽然问道:“你们看见敌军最勇猛的主力了吗?”
林少聪道:“看见了,大约七万人,个个都不怕死。”
陈宁点点头:“是了,那就是咱们半年多前在疾风谷外打退的辽军。”
李晟眉头一皱:“那帮龟儿子应该都被打怕了才是,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厉害了?”
陈宁轻蔑一笑,转身向城墙下走去,边走边道:“很奇怪吗?给我三个月,我也能做到。”
林少聪不明所以,要让一支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部队重振士气何其困难,于是问道:“用什么办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让这支部队浴火重生?”
陈宁回头看了林少聪一眼,林少聪却被他眼中的愤怒吓了一跳。
陈宁道:“浴火重生?他们没有重生,他们是被推进了地狱。”
李晟挠着头,喃喃道:“宁哥这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陈宁道:“辽军这位新任主将用的是‘十抽一杖杀法’。”
林少聪和李晟听了都是一惊,这“十抽一杖杀法”的名字他们也曾听说过,是让士兵十人一组抽签,抽中签的一人就被其余九人乱棍打死。
林少聪道:“真有人会用这样的方法练兵?”
陈宁恨恨道:“用这办法,让他们害怕将领甚于害怕敌人,让他们对自己同袍的死漠然以对,他们整日都在自己会被同袍打死的阴云恐惧之中,对敌人的恐惧早已荡然无存,既然连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都是动手打死,对于将领其他的命令自然再无不从。这办法简直就是邪道,如此对待自己的兵马,这人的心肝都喂了豺狼野狗,居然还能当什么主帅?”
林少聪知道陈宁一向爱惜自己的兵马,因而他绝对无法认同这样的主帅,但不得不说这位辽军主帅的办法的确卓有成效,现在这支七万人的敢死队,便是陈宁最大的敌人。
接下来几日,战事接连不断,有这七万人做先锋,陈宁手下的五千人也损失了不少,更可怕的是便在此时粮草也补给不上了。
陈宁赶紧遣人到折津府催粮,但得到答复是粮草并未运到折津府,于是他又命人向更南方的河间府催粮,但派出几拨人都石沉大海,连一个回报的都没有。
陈宁猜到是河间府出了问题,很可能是自己人给自己下了绊子,那派出去的几拨人不是被抓便是被杀了,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人马在河间府中。当即命令林少聪快马回京,直接向皇上要粮,这才有了双方在路上相遇的事情。
萧思君和雨潇听到这里早已义愤填膺,都觉得这河间府的府尹实在不是个东西。
林少聪被饿了几天,这时候一手拿着大饼,一手端着浊酒,边吃边道:“那河间府的府尹黄文清,也不知是听了谁的命令,居然敢扣我们大军粮饷,等着宁哥打退那帮辽军的,老子要亲手剁了那混蛋!”
萧思君盘算了一下,当即起身上了马,雨潇猜到他要干什么,赶紧上前拦阻。
萧思君只柔声道:“没事,河间离此不远,我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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