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念婙芸朗声道:“我想各位心中一定有些疑问,为何新媳妇将亲家公的灵牌摆在这桌子上,那我就给各位介绍一下我这位亲家公。
“我这位亲家公尊名雨胜,在江宁府做得大生意,虽富甲一方却从未仗势欺人,更是乐善好施,在当地大有善名。后来魔教贼人使毒计害了我这位亲家公,害得他为救女儿活生生受剥皮剜心之苦。”
说到这里时,下面已经有不少人摇头叹息,啧啧哀叹,念婙芸又道:“各位可能想着,他一个富商哪受得了这样的苦楚。但各位必然想不到,他不仅没发出一声惨叫,更是谈吐自若,大笑骂贼。”
听到这里,有不少人叫起好来,都被雨胜的气概折服。
念婙芸道:“他虽然不算是武林中人,但这份气魄胆量,这份英雄气概,放眼武林只怕也不过凤毛麟角,所以今日由我做主,将我这位亲家公的灵位请到此处,只因我真武门上下,无人敢对他这等真英雄有所僭越!”
听了念婙芸的话,众人叫好鼓掌,谭三鸣大声道:“若不是太夫人今日介绍,我们还不知道天下有这等英雄好汉,这当然是该请出来的,也好叫我们这些草莽瞻仰膜拜!”
这话又引得在座众人一片附和,随即便有不少人站起身来,对着牌位躬身行礼。
俗话说“英雄惜英雄”,在武林中任是钱财还是官职,都不如这样的英雄气概来得让人折服。
萧思君起先不愿意告诉雨潇实情,实则也是顾念雨胜的名声,怕他死后还落得个“魔教余孽”的骂名,而今经过念婙芸这一番设计,这个骂名是再也落不到雨胜头上了,从此后跟随雨胜身后的只有万世的英名。
萧思君转头看向雨潇,却见到雨潇身子微微发颤,不知她是想起了自己父亲惨死的景象,还是感谢念婙芸这一番设计,只知她现在的盖头下面,一定已经泣不成声了。
随后婚礼一切如常,拜过天地、高堂,夫妻对拜过后,二人被大家拥着送进了洞房。
二人还未坐稳,萧思君又被池墨茵带着其他一众小辈高手拉出了洞房,池墨茵冲雨潇笑道:“这武林盟主先借我闹一阵子,晚些时候再来还给妹妹。”
萧思君被重新拉入酒席中,那推杯换盏又岂能免掉?
池墨茵酒量极好,端着大碗跟萧思君干了一碗又一碗,看着萧思君干过三碗后想要推辞,便举酒笑道:“你若敢不继续喝,本宫今晚就坐在你们房里盯着你们俩,看你们能干成什么事!”
这话引得在座众人一阵哄笑,唯萧思君知道这是池墨茵对他最后小小的一个报复,于是举碗便干。
众人一阵叫好,池墨茵也不再紧逼,见萧思君跟自己喝了不少,也就放过了他。
但池墨茵这边算了,其他人可没那么容易饶过萧思君,一时间酒碗纷至沓来,直喝得萧思君五迷三道,连路都走不稳了。
这时候耀光又拿来两坛子陈酿,一坛子扔到萧思君怀里,一坛子抱在自己手里,大声道:“掌门人大婚,我这个做师兄的怎能不跟你好好喝一杯?来,干!”
他手里这酒哪是一杯?但萧思君酒劲已然上头,竟自全然不顾,抱起酒坛子也喊了一声:“干!”举起坛子便喝了个干净。
这一日萧思君直喝到了晚间,这才被宗宁和宗瑶抬进洞房,往榻上一扔,早已睡得不省人事。
二人跟雨潇交代两句,也便出了房间。
雨潇叹一声气,将头上的盖头一把扯下,看着旁边醉倒的萧思君道:“你啊你,真是指望不上你。”
这时候萧思君如一滩软泥,既无动作也没了言语。
雨潇摇了摇头,虽然无奈,但她也知道这是免不了的,于是将萧思君的长靴除下,将他身上的衣服褪下,只留下了贴身的衣服,她却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再帮他脱了。
她将萧思君的衣服叠好,放在床榻边靠窗的桌子上,自己也脱去了衣服,叠好放在萧思君衣服之上,便躺在萧思君身边想要就寝。
此时却发现房间中灯火微明,自己居然忘记了熄灯,便想要下去吹熄烛台。这时又想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若是下去时萧思君醒来,岂不被他看了个光?于是又面红耳赤,不敢动弹。
雨潇等了一会,见萧思君没有动静,便伸手扯开棉被一角,从里面拈出一小团棉花,沾了口水搓成个球,当做暗器弹出,这才打灭了灯火。
灯火一灭,屋里重归昏暗,唯独月光透过窗纸,朦朦胧胧的洒在屋里。
雨潇看着月光,心里也没那么慌乱了,不禁心下自嘲:雨潇啊雨潇,你还说萧思君如何如何,真到了这时候,你自己不也是心慌意乱?
正想着的时候,忽觉身后萧思君翻了个身,口中轻叫:“潇儿……”
雨潇以为萧思君醒了,心中又紧张起来,但听得萧思君喃喃道:“潇儿,你别离开我……”他说了几遍,竟轻轻哭了起来。
雨潇知道萧思君没醒,心里虽然安稳了,但也知道萧思君这时一定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不禁一阵心疼,回过头去搂住萧思君的脖子,轻轻抚着他头发柔声道:“不怕不怕,我不是在这吗。”
萧思君仍旧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雨潇不知道他是不是醒了,只是之前背对着萧思君时那种不安此时都已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想要跟眼前这人天长地久的柔情。
这一夜萧思君始终没醒,雨潇也就抱着他沉沉睡去。
睡去不知多久,忽听一声轻响,待到再睁开眼时,天还黑着,知道未到黎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