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将香炉放在供桌上,又重新斟了酒,恭敬地磕了三个头。“师傅,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们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但是跪父母却是应该。”
宫湛秋抿了抿嘴,跪在清欢身边磕了三个头,他不善言辞,即使这种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恭敬地把香插进香炉,嘴唇翕动。
“师傅……若……”宫湛秋想了想,下定决心说道,“从今日起,有清欢就有我,有我就有清欢……”
“……”清欢看着宫湛秋的侧脸,听着这一番话,眼神暗了暗,但是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事情是注定,有些事情人力难改,这场游戏一开始就是儿戏。
祭拜完师傅,清欢和宫湛秋回到皇城。此时离天下第一英雄大会还剩一个小时,宫湛秋带着清欢去了月老庙,登记结婚。却没想到牧上云歌几人已经站在月老庙前了。
牧上云歌依旧温和,风光霁月般的气质临风而立,看到两人走过来,轻轻地笑了。“就说你们该回了。”
“没想到小七这辈子还会有人要!”红鳞接在牧上云歌之后说道,他环住人在的脖子,做悲戚状,“也好也好,总比什么都没有的我们好,孑然一身的来,空荡荡的走……”
人在挣开红鳞的手,难得严肃地拉住清欢的手,许久才长叹一口气,突然恶狠狠地一脚踢向宫湛秋。“该死的,小子,待会儿好好表现,别让我们小七伤心……”
宫湛秋没有发怒,郑重其事地点头。他能感觉到这几人身上浓重的暮色,像耄耋的老人一般暮色深重,即将远去一般。宫湛秋不由抓紧清欢的手,一个念头突兀的冒出来……
宫湛秋张了张嘴,打算说话,却被商阙打断了。“欢儿,和宫湛秋把合约签了,就让他去比试吧,九暗还在等着……”
清欢点头,牵过宫湛秋的手,签了第二纪结婚的合约。这样,他们就算正式结婚了。
清欢突然踮起脚,在宫湛秋颊边轻轻吻了一下,说道:“等你赢了,我们便大宴宾客。”
清欢目送宫湛秋向着皇宫走去,轻叹了口气,转身环住商阙的手,向城外的宗祠行去。
“小七……可让在下好等啊!”
远远的清辉半饷的声音响起,尾音上扬,似乎比之平常轻快了几分。
“走吧,走吧!”牧上云歌挥了挥手,抓住清辉半饷的手,“我们该走了。”
“小七,不想看看结局吗?”被牧上云歌强带着向前走着,清辉半饷还扭着脑袋看向清欢,“万一宫湛秋赢了呢!”
“你人在这里,宫湛秋找谁去比试去……”红鳞翻了个白眼,扭过清辉半饷的脑袋,边向前走去边对后面的清欢说道,“小七,走吧!该走了!”
成礼兮会鼓,
传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与。
春兰兮秋鞠,
长无绝兮终古。
清欢回望皇城,抿了抿嘴,轻叹一口气:
“宫湛秋,我许你一个婚礼。”
《九歌.礼魂》,意思是祭祀礼已完毕紧紧敲起大鼓,传递手中花更相交替而舞,姣美的女子唱得从容自如。春天供以兰秋天又供以菊,长此以往不断绝直到终古。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