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清欢挑了挑眉，伸手捏住商阙的脸颊，一脸的郁闷。“他怎么还不死呢！”

    “大概他想带我们一起去死吧！”商阙可有可无地答道。

    清欢轻叹一口气，想来这大概也是九暗会做的事情。自己不想好过，让别人跟着不好过。她还有商阙、牧上云歌、人在以及红鳞五人都是同一辈的，而九暗的辈分却比她的师傅都要高，至于他的年岁自然早已经不可考了。谁能想到那么厌世的一个人会活这么久呢！清欢不解。

    既然牧上云歌几人都不在竹林，清欢和商阙只能留守这里了，免得出现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二纪的玩家们在昨天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下线失败的问题，自然又是引发了一场恐慌，第二纪中呼叫系统服务的电话也被打了无数次，但是从昨天开始原本那个任何地点任何时间都畅通无阻的电话却变成了空号……一时间恐慌弥漫在每个人的心中。

    就在这样的恐慌中，却有两方的势力站了起来。一方自然是自从围剿无觞楼行动失败后奠定了游戏第一大玩家势力的情义天下，它是在原先冰封王座的基础上重新建立的帮派，如今由曾经渺无音讯的剑开天下重新带领，又合并了数个小帮派，占据了东方亢进、角木以及南方井水、鬼金四城，其势力之强一时无两。而另一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是星日城的蓝天，未名神话虽然高手众多，但是从建立起就一直在星日城发展，在第二纪中虽然名声不错，但是号召力却绝对没有前者强。

    “没想到墨不文竟然和蓝天合作了。”这虽然在清欢的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到墨不文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上一次在斗水城的时候，鬼丑十分清楚地提示了墨不文关于原先开启北方之域的任务关键，也是第二纪进入争霸天下的时代开启任务，只是没想到不过一天时间墨不文就找到了关键。

    北方申侯与皇家身系同一血脉，却只能困守北方贫瘠之地，自是不甘愿。从先祖时期北方历代申侯便有了反心，只是一直有大巫鬼丑震慑没有付诸实践。而现代申侯的父亲在位的时候正值鬼丑休眠时期，便趁机起兵，只是没想到迅速遭到了皇城和另外三方的镇压，战火只焚烧到南方和西方的几座城市便被熄灭了。而上代的申侯也因叛军而被杀。这才有了新的申侯即位，以及玩家争霸天下的机会。

    如今，九暗趁着西方大水的时机，切断了南方与西方的道路，使西方只能向最不可靠的北方求援，为北方申侯新一次的叛变提供了极其有利的环境。现在明白属于九暗一方棋子的剑开天下早已将目光投在西方，而受到鬼丑提示的墨不文也将目光放在了西方。

    以九暗的心思，此时棋盘上的棋子已经就位，就等着好戏开场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清欢看着第二纪中各处的情报，对商阙说道，“如果我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就要消失了？”

    闻言，商阙皱着眉看向清欢，沉声道：“欢儿，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

    这个世界不存在如果，有的只是偶然和必然，必然是命运，而偶然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一切的一切都有既定的轨迹，无论再怎样挣扎也脱离不了实现设定的剧本。

    “欢儿，你的心在变弱！”商阙说道。

    闻言，清欢一愣，想起了宫湛秋，心中泛起淡淡的陌生的滋味，似甜又不甜，说不出的感觉。而刚才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确是想起了宫湛秋，如果到时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的话，如果第二纪就那么消失的话，宫湛秋也会消失，会湮灭在这个虚无的世界中，没有来生……清欢发现了自己心中淡淡的不忍，并不强烈但是却真实存在。

    看着低下头的清欢，商阙淡漠的眼渐渐深沉，凝聚了世界一切的黑，透不过星光，像是亘古以前的夜幕，沉重仿佛随时都会压塌下来。他握紧了手，想着清欢可能想的事情，杀意逐渐弥漫开来。

    作为天阙，他们必须要有一颗比顽石更坚强的心，因为一旦心弱了，面对世间的万千变化，他们会马上崩溃。商阙曾经看过天阙的人崩溃，容颜瞬间衰老，七窍之中留下漆黑的血，然后全身上下似乎有无数道看不见的伤口一般，全身的血喷涌出来……当血流进的时候，意识却还没有消失，眼睁睁地看着干枯的身躯在阳光下消亡然后化为虚无。

    “商商，宫湛秋与九暗之间还有赌约，你不能杀死他……”清欢在商阙杀气迸出的瞬间就猜到了商阙的所想，淡淡的说道，“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杀死他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前面的话成功的让商阙的杀意熄灭，但是清欢最后那句话，又让那令天地失色的杀气像火山喷发一样爆发出来。

    “我知道！”清欢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兀自点头道，“我喜欢他。”清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