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月走后,程远志日间不思茶饭、夜间辗转难眠。心觉此状乃是老夫恋念少妻所致,遂强行压下思绪,迫使自己不再想及此事。
今日忽见大白狗尚在府中,意识到寻回阿月有望,当下喜出望外,情难自禁,不待喝令下人随行,便急急奔出门去,尾随大白狗而去。
此时老管家力二正远远候在檐下,双手操袖合眼假寐,脑袋一点一点,忽觉视野一空,发觉程远志匆匆离去,忙对赵云招呼道:“赵将军,快跟上老爷!”
赵云自然用不着力二来提醒,早已仗剑迈步追出。
力二回过神来,一拍脑袋,连忙来内院告知甄宓。
甄宓一听自家夫君跟着狗跑了,那还了得,当即放下手中折扇,双手交叠,满面愁容,来回踱着小碎步,思绪烦乱。
这时,袁睿推门进来,脆声问道:“母亲,因何事烦忧?”
其时袁睿已经十三岁,得益于家境优渥,饮食质量比较高,已经二次发。育,个头比甄宓还要高处一节。
尤其是嘴边那一小圈稀疏的黄绒毛,看起来已是个直愣愣的半大小伙子。
见儿子来了,甄宓心下稍宁,伸手轻轻抚了抚他那毛绒绒的脸蛋,柔声道:“无事。”
袁睿眨了眨眼睛,一脸认真的说道:“母亲休要瞒我,忧心定是因父王之故。”
甄宓瞥了儿子一眼,嗔道:“小孩子不要胡乱猜测,母亲不是因此事担忧。”
袁睿凑上前,来到正面,直视着甄宓的双眼,追问道:“那母亲因何事烦忧?”
甄宓看着自己模样俊秀的半大儿子,一时间又是欣慰自家有儿初长成,又是忧虑这个儿子将来前途迷茫,百感交集的叹了口气:
“娘小时候曾有相士言,将来当为国母,子为帝王。如今我已年近四十,当了二十年王爷夫人,倒也应了那相士的国母之言,可这子为帝王一说,至今仍毫无端倪,母亲为此疑虑不解……”
闻言,袁睿笑道:“母亲莫忧,纵是不能为帝,孩儿亦不失王位是也。”
这话倒是不假,大白怎么说也是他亲兄长,只要汉帝刘协一让位,大白登基成功,最少会封他个王爷当当。
甄宓点点头,正要再言,忽听力二在门外喊了一声:“主母……”
话音未落,人已急急忙推门而入,见袁睿也在,忙躬身行礼道:“见过三世子。”
袁睿摆了摆手,端着一副小大人的架势,问道:“力老管家,何事慌张?”
言语间,他威仪十足,字正腔圆,端的是一副人间君王模样。
见状,甄宓顿觉有趣,险些笑出声来,眼神充满爱意望了眼儿子,点了点头,示意力二回话。
力二也差点憋不住,忍了几忍才遏制住涌到嘴边的笑意。
话说他五十三岁袁睿才出生,可以说,他是看着三世子长大的。印象里三世子还是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突然这么一本正经,让人忍俊不禁。
敛住笑意,力二忙禀道:“大王令赵云将军原地待命,孤身一人直奔城外道观而去,老奴恐有不妥,特来禀报。”
袁睿挺胸收腹,作大丈夫状,正色道:“确有不妥,那天师教余孽未清,道观此前作为据点,必定尚有遗漏之处,想来月姨娘定是被天师道余孽给抓走,并藏于此处,可命赵将军引小队人马前去策应。”
力二一脸恍然,忙恭维道:“世子高见,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匆匆离去。
力二走后,甄宓掩着嘴,咯咯咯笑了起来。
直把袁睿笑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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