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以南一人而已:第三十九章 刀头剑首 (6)(2/2)
未待徐惮刚说毕,上官隐一掌拍在其左腿上,咔嚓一下便将徐惮刚的胫骨打折。上官隐望着徐惮刚一字一顿地说:“这门无常掌,爷只学得三哥的四成功力,明劲有余暗劲不足;打在身上嘛,也便只能是摧筋断骨罢了。不想被老夫把你身上的骨头一寸一寸拍断,就老实招了吧。”
“我招……我招……那年我跟二师弟在冀州买办军需时,在长乐赌坊玩了几把;当时手风极为不顺,把钱银全数输光,师父因此将我等打成了重伤。虽则如此,惮刚心知师父对我是爱之深、恨之切……”
再听得咔嚓一声,徐惮刚另一条脚上的胫骨再被上官隐拍折。
“六爷可没什么耐心。你若再胡说瞎编,哼哼!”
徐惮刚听着上官隐的话语,血液如出闸的猛虎一样在体内肆虐地乱撞着。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每一根汗毛竖起。
或因疼痛难忍,徐惮刚全身正瑟瑟发抖,侧目瞥见不远处有一片插在地面上的碎瓷片,瓷片尖角向上。他颤声道:“是我怀恨在心,在药方中加入贝母由二师弟按方炼药……”
上官隐愤慨而痛心,砰地一下将身旁的木桌拍塌,怒气冲冲地对着徐惮刚吼道:“原来是你们师兄弟干的好事!那海坨义军两万,怎会一战便被三千漠蛮打得溃不成军?”
“那是因为三师妹与漠蛮破军大元帅麾下的先锋大将塔尔古金勾搭成奸,在师父毒发逝世后将义军的布防图抄录……”徐惮刚望得上官隐气得全身都在不住发抖。不由惊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求饶道:“上官六爷,怨有头、债有主!是唐潇潇那贱妇卖了义军……您便饶了我吧……您只要放过小的,小的定必立心改过!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一定……”
未待说完,上官隐已怒喝一声,力贯右臂劈头盖脸地拍在徐惮刚天灵盖上,将其了结。
三名内卫全数击毙,上官隐并没上前将萧瑶等人被封穴道拍开,也没有去好言安慰结义兄长的子女——方觉晓、张睿。
上官隐一面愤懑地提着徐惮刚的后领,倒拖着走向内院;口中喃喃道:“你们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了?老夫要将你们剥皮削肉,剁了喂猪!剩下的骨头也要一根根砸碎,埋在地里做肥……”
天色转明,雪霁初晴。太阳像是畏惧寒冷似的,躲进了像被芦花和柳絮填充厚实般的云层里。天空好像是被层层洁白稠密的宣州贡纸给遮盖住,惨白惨白的。
北风怒号,像一匹脱缰的烈马卷着杂物在半空里肆虐,打到脸上像鞭子抽一样疼。庐州北城门大道边上的树掉光了叶像极一个秃老头。在寒风吹袭下,秃树上的杈子在冷风里摇摇晃晃,像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指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