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预先起飞浮空的一艘飞船才能目睹那奇观：

    高空出现了一片被透明结界包围的大海，从不同角度可以看到云朵般厚积的海泥，或者是白亮的完全透明的海水，或者是巨大海鱼游动的一点鱼鳍……

    船上的郗掌门泼冷水，“为何你们念念不忘海字？依我看，这就是个大水缸。”

    他指挥船开到另一处天空下，“水缸”一角，建木嫩绿的枝叶重重叠叠地簇拥在一起，宛如缸体的装饰纹样。

    “哪个海底形状这么浑圆？”他反问道。不要因为它大就理所当然把它认作大海，不过是人工制造的大水缸罢了。

    谷真人默不作声，心里浮起了私下问靳无咎的话——

    “那个你的目的是什么？”他直接问道。

    “目的……就想模拟天地初诞情形，以建木根部培育一个妖。”靳无咎答道，“神帝当年砍下了建木，他后悔了，想重新复活那个妖。”

    ……

    靳睿岳在黑夜里忽然睁开眼睛。

    “菜菜……”他无声地叫了她。被子被轻压下来，有人隔着被拍拍他胸口。

    “睡吧。”叶儿莱没有化出身影，只低低说了两个字，催他继续睡。

    “睡不着。”听声音，她似乎在他头顶上方说话，他在二楼的卧室没有装床帐，她的气息便无处不在，仿佛把森林大湖从山上带到了这里，虽然空气这么好，但是睡不着的还是失眠了……

    她知道，靳睿岳是睡眠困难户，容易被惊醒，睡不实，心里一有事更要整夜闭眼醒着到天亮。

    她想了想，问道，“你想聊天吗？”

    他噗嗤笑出声，“难得你这么建议我。”他以为她只会叫他努力培养睡意。

    她已经目睹他“培养”好几夜睡意了。

    “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不用藏在心里。”她已经学到了，有话该说就要让人说，阻止别人倾诉是不对的。

    “不用点灯，就这么好了。”

    “哦。”

    他平平板板地躺在薄被子下，头枕着双手。“菜菜，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知道。”叶儿莱回答没有犹豫。

    靳睿岳听到，无声地笑笑。“我一直如此喜欢，心意从来没有变。以前因为没有可能，我想着能帮你养老就足够了。”感谢穿越，让他换了个身份，至少不用顶着“她家属”这个名头了。

    “我以为我们有默契，你愿意考虑我，等我成年，不是这样子吗？”

    “小靳……”叶儿莱弱弱的声音响起，“还有好些年……”

    “你不会以为我永远不会成年吧？”他啧一声。

    “被你气到，我都忘了，关键是你同意考虑我了，然而你听到我要立后消息，没有向我求证就接受了？不吃味，不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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