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子中,除了掉出来的一包药粉,竟然放满了崔遥的画像。
一笔一画,神情栩栩如生。
若只是单单的画像也就罢了,最尴尬的是,在散落出来的纸张中,隐隐露出几张极尽暧昧的图画。
余开乐几乎是要惊掉了下巴,宝芝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下,竟挣脱了架着她的家丁。
她连滚带爬地摸到那碎裂的盒子边,不管尖利细小的木刺刺入皮肉,将散落的画纸一张张捡起来,紧紧抱在怀中。
抱得那样紧,似乎怀里的不是画纸,而是她的小命一样。
崔遥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俯在桌角吐了起来。
宝芝抱着那叠纸,眼睛东张西望着,流露出害怕的光,似乎极度惧怕会有人从她怀里抢走她的宝贝一般。
只是瞄到门口的时候,那惧怕就转为惊诧恐惧。
她连忙掩耳盗铃似的,将旁边的纸包塞进衣服下,又是连滚带爬地一路摸到门口。
崔夫人此刻正逆着光站,面上一片惊疑不定。
一进门就看到这样劲爆的场景,她一下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宝芝一把抱住崔夫人的衣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夫人,您要替奴婢做主啊!”
被这样的人抱住腿,崔夫人顿时一阵恶心。
她用力挣了挣,却没睁开宝芝的手,只得先放轻声道:“你先放手。”
“夫人!”宝芝却以为崔夫人已经准备放弃她了,便更加用力,“夫人,你听我解释,都是那个贱人陷害我的!都是……”
“够了!”崔遥虽然在一边难受着,可仍然听不得任何人对余开乐的任何污蔑与浑话。
他慢慢站起身来,竟从身上散发出一阵气势来。
与崔遥平时的温柔不同,现在的他,阴冷得仿若地下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