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筑造的黄土小院里,一人一狗,一坐一伏
天黑了下来,高飞抬头仰望着星空。如星光一般的双眸之中是对自由的渴望,还有迷茫。狗子的头伏在高飞的腿上,火蓝色的眼睛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高飞以为狗子陪了他十几年,可在狗子看来它已经陪了他千万年。高飞的灵魂中封印着邪恶的东西,每一世都是命不久矣,可偏偏下一世狗子总能找到他。
天亮了,高飞将整个道观打扫的一尘不染,就连大师父和二师父房间墙壁上的圆洞,都被高飞堵了起来。
高飞轻轻的将道观的门关上,他空着手什么都没拿。实则他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拿,他打小的衣服也只有身上这件道袍。这道袍虽然满布这补丁,可却颇有神异之处。他长大这道袍也长大,不论风沙雨雪这道袍总是一尘不染。
山脚下,高飞回头往了往山上的道观,在往前一步,就一步,他就踏出了道观的范围。可高飞却始终踏不出这一步,他对未知的充满了恐惧。
“汪汪汪。”
狗子发疯了似的吼叫,这简单的犬吠中是催促,是焦躁。
这已经是最后一世了,高飞的灵魂越来越弱,这一世若在找不到消灭邪祟的办法,他的灵魂便会随着镇压的邪祟烟消云散。
他终归迈出去了这一步,这一步是是未知,也是希望。
“恭喜宿主,历时一十六年,你完成了第一个任务,踏出道观。”
“任务奖励,残缺的具现法则。”
二月二龙抬头,惊蛰遍地走耕牛
二月二这一天在大隋被称之为龙头节,每到仲春卯月之处,黄昏之时便可以看到二十八星宿中东方苍龙七宿中的龙角星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于是人们便在仲春“龙抬头”这天祭祀庆祝,来祈求龙王爷赐福来保证一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都说风是刮骨的刀,那么江风必然是淬毒了的刮骨刀。
泽江,这是中原九州的一处无名之江,即便无名这江还是浩浩荡荡千里之长。
在泽江岸上有着星罗点点的渔村,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泽江上下游的渔民都靠着泽江丰盛的物产勉强过活着。
深夜,泽江上一尾渔船在泽江上飘荡着。夜晚江上的风很大,小船在江面上摇摇晃晃,好似一个激浪过来便能将船打翻一样。渔船上是一大一小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从衣服上裸满的补丁上可以看出两人的日子应该并不富裕。
“爹,咱们回去吧。”
“现在都在传水鬼索命的事情,我怕。”
小男孩坐在船上浑身打着哆嗦,江风吹的他的腮帮都有些变形了。
“回去,回去你娘的病咋办。”
“狗日的官府天天派人守着,咱们白天打的鱼要交一半的鱼税。在悄摸的打两天你娘的药钱就够了。”
中年汉子说着从船尾走到了船头,这个时候才看出他的一条腿是跛的。
“可是爹,水里有水鬼。”
小男孩似乎还是有些怕。
“白天刚刚祭完龙王爷,水鬼在大的胆子今天也不敢出来。”汉子也不知是在安慰儿子,还是在安慰自己。
中年汉子姓陈,没有名字。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没钱看抗过去之后左腿落下了残疾,所以村里人都叫他陈拐子。小的叫陈皮,是他儿子,名字是村里的赤脚大夫起的。至于为什么让一个大夫起名字,是因为他是村里唯一一个能够划拉两个大字的人。
陈拐子是渔民,他爹也是渔民,如今他儿子也跟着他打渔。如果没什么机遇,他们家世世代代都将是渔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