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照例一家三口吃年夜饭。
吃饭的时候,叶艳秋又唠叨她的终生大事:“你说过三十岁后婚事由我做主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明年你可就三十岁了。”
夏绿如有些麻木地点点头。
“你说文杰为了你,放着杭城的大医院不呆,回来做赤脚医生,就冲这一点,我就觉得他会一辈子对你好。”
夏明峰也跟着点头。
“文杰这孩子是不错,踏实善良。”
夏绿如笑道:“难得你们意见统一。”
“我说正经的,”叶艳秋一脸严肃,“你如果没什么意见,过了年我就跟他妈谈这事,她都催我很多回了。”
夏绿如就叹道:“你们问过金文杰的意见了么?”
“这还要问吗?”叶艳秋说,“他很早以前就跟我说了,他一直很喜欢你,只不过不想勉强你。”
“那你现在不是在勉强吗?”
“我是希望你说话算数,再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要是有结婚对象,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看看你回来都几年了,有带过人回来吗?我不知道你在杭城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天大的事也该过去了。”
夏绿如低头默然。
夏明峰心疼女儿,“你就别说了,她这么大人,自己心里有数。”
“她心里有数?”叶艳秋抬高了嗓门,“你看看她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我看再这样下去,还不如出家当尼姑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夏绿如忽地站了起来,“我听你们的安排就是了。”说完就回自己的房间蒙头大睡。
叶艳秋得到许可后当晚就打电话给金文杰的妈妈,两个女人在电话里热聊,最后连生孩子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夏明峰原本守着电视看春晚,最后不知道是熬不过春晚的无聊,还是妻子的谈笑声,也早早地进屋睡了。
侯涛的胃癌复发,再次手术后进了重症室,最终没能熬到出来,在年初十的晚上离开了人世。夏绿如接到叶知然的电话时,正在金文杰的诊所里整理病床。她看着雪白空无一物的床铺,眼泪哗哗直流,吓得路过的金文杰赶紧扔下手上的器械,慌慌地跑过来抓住她的手问:“怎么了?”
夏绿如抬起红肿的眼,哽咽着说:“候,候总走了。”
金文杰扶着她坐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默默地陪着,直到夏绿如对他笑笑:“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叶知然的话其实没说完,但是夏绿如过于伤心,早早挂了电话。半个月后,她再次打电话给夏绿如,说:“柳元平说要见你。”
“他回来了?”夏绿如为表妹高兴。
叶知然的声音闷闷的,“他美国带了东西回来,说要给你。”
夏绿如忽地就想到了,多半跟许朗瑜有关,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悲还是喜,沉默许久才回道:“好的,什么时候来?”
“后天吧,”叶知然说,“我陪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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