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陌被抓到诏狱中的事情,震惊朝野,哪里有人会想到,威震北地,杀的匈奴闻风丧胆的翊天候,这才几年啊,就坐法失侯,身陷囹圄了,一时间,李陌的事情成了朝野谈论的主题。
时间过了没几天,卫青赶到诏狱,卫青何许人也?那些乱七八糟的狱卒自然是不敢拦着这位爷,放他进去了。
卫青往天牢深处走着,终于在一处小小的牢房内看到了李陌,风吹的火光不断地摇曳,即使是正午,这诏狱天牢中,也是如同黑夜一般,阴森森的,李陌此时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囚衣,手上锁着镣铐,再也没有昔日关内侯的风采,只是那两点精光闪闪的眸子,还能看出,只是一员叱咤风云的虎将。
“贤弟!愚兄无能啊!”卫青快步走到用粗壮的杨木做的牢房前,抓住栏杆看着眼前的李陌,杨木是那么粗,空隙是那么小,甚至没有半张脸宽。
李陌苦笑一声,道:“卫兄哪里来的话,无妨无妨啊!”
“贤弟,你说你逃生的希望都在愚兄身上,不知是何打算?”卫青紧锁着眉头问道。
“卫大哥,先不说这个,你说,陛下说再征匈奴,可不可行?”李陌没有回答,却是咄咄逼人的问道。
“不可。”卫青略一迟疑,想了想从北地归来的时候,所见城镇、乡村,百姓苦不堪言的景象,再想长此以往,对于社稷肯定大大不利,于是说道。
“至少要休养生息多少年?”李陌抬起头来问道。
“这个嘛……”卫青说不出来了。
李陌嘿嘿一笑,道:“两朝先帝休养生息,到了当今天子一朝,这才几年?府库就被耗费一空!如果照这么个耗损法来看,起码还要五十年!”
卫青想了想,李陌这话也是实话,文景两朝,国泰民安,先帝施政手段松,赋税极低,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把个长安的府库给充得满满当当,但是这几年打仗,看看,看看,明年的赋税都提前收了,可是府库还是空虚多半!首先,士兵们原来是农民,原本可以种田,但是现在全脱产的战斗,还要发军饷,一进一出,不知道收上来的赋税就少了多少;其次,如今出塞,多是骑兵,这战马,啧啧,这负担啊!
于是卫青点了点头,道:“嗯,贤弟这是实话,可是怎么办?让陛下裁兵?这不是痴人说梦?”
李陌苦笑一声,道:“让陛下裁军自然不可能,但是为何士兵就不能自给自足呢?”李陌想起了当年在陕北开展的大生产运动,什么三五九旅之类的,于是盯着卫青,严肃的说道:“屯田!只要三四年的屯田,再加上赋税,出塞一年的粮食,也差不多了!”
“好吧,这个我找时间跟陛下说,可是当今之计,贤弟你怎么才能逃出来?”
“只要一点。”李陌一笑,对着卫青说:“只要能劝着陛下巡狩天下,走出去也不用多远,只要一到雁门、代郡,以陛下之英明神武,自然就能看出端倪来,这时卫大哥再说屯田之计也不迟。”
“只有如此?”卫青探头问道。
“别无他法。”李陌狠狠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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