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灭战?”“国战?”帐中冒出了几个声音。
“错!”军臣一声爆喝,接着颓然的说道:“是内战,要不是我跟伊稚斜的战事一起,他汉人会有机可乘?”
“伊稚斜这条汉人皇帝养的狗!不杀了这狗贼,蒲尼誓不为人!”蒲尼悲愤的吼叫了一声,苍凉而粗犷。
“我算计着,汉人的部队现在也开进单于庭了,这决战啊,也快到了。”军臣盯着帐中熊熊的塘火说道。
“我等愿为大单于战死!”蒲尼带了个头,所有人齐齐拜倒在地,说道,更有甚者,听出军臣口中隐藏的几分悲凉,俨然已经泣不成声了。
“战,还是要一战的,咱们丢了阵仗,却是不能丢了脸面。”军臣接着看看帐中伏拜的众人,说了一句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的话:“要是输了,你们就带队降了伊稚斜,我看他也不是肯久居汉人藩篱之下的,随着他,日后说不定还能把丢了的江山再打回来!”
“什么?”“大单于,我等宁死不降!”“蒲尼你说什么丧气话,怎么叫宁死不降,你怎么就拿定了咱们要输?”“大单于,蒲尼妖言惑众,最该万死,对,咱们肯定能赢。”
“住口,不要吵了!”军臣苍凉的说了声:“英雄迟暮啊!不管是他赢,还是我赢,总之统一的草原,总是比现在要好啊!”
“大单于,何必这么唉声叹气的,大不了咱们回右贤王庭,养精蓄锐,再一点点打回来便是了!”蒲尼仗着自己跟军臣的时间长,还在争辩。
军臣无力的摆了摆手,说:“不要争了,回右贤王庭?等着让汉人把草原一点点吃没了?不可啊不可,看吧,估计这几天就有一场血战了!也是诸位随我的最后一战了!都下去准备去吧!”
等到众人走了,蒲尼放声大哭,道:“大单于,就算是到了天上,蒲尼也愿为大单于的赶马人!”
“罢了罢了,也是委屈了你,一把年纪了,也该颐养天年了,如今却还是要跟我死战!”军臣看着蒲尼脸上一层层的褶皱,叹了句:“你我兄弟一场,决战的时候,咱们一起走吧!”军臣说完,再看伊稚斜,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果真到了下午,天气却变了,起了大风,空气也变得潮湿了起来,颇有杜工部所言的:“旧鬼烦怨新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的感觉,一场死战,就这么毫无悬念的发生了,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杀过,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尸首上的伤口中流出的鲜血,直把整个单于庭的草原染成了血红色,原本沁人心脾的芳草味,浑浊在浓郁得快要滴下血水来的血腥味中,变得极为刺鼻。
结果也是毫无悬念,蒲尼护着军臣,两人杀了百十号人之后,让乱枪搠上,一并战死,义德让哥舒臣一狼牙棒打得脑浆四溅,也是一命呜呼了,穆萨倒是听了军臣的话,倒戈投降了。反而那博、穆萨凌护着公主木浅浅,不知道去向了哪里。===========万幸不是胰腺炎,什么胆囊颈部折叠还是什么玩意儿……医院陪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