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还盯着地图,心中思忖着北方的局势,忽的一个宦官快步走上前来,弯腰拱手道:“恭喜陛下!”那时节,见了皇帝,并不一定就要倒头就跪倒在地,这贱奴才的脾气,那主要是满清鞑子入关之后,才渐渐兴盛起来的。
刘彻一看这宦官喜气洋洋,知道定是军中得胜了,于是也是高兴的说道:“如何?”
那宦官笑眯眯的说道:“陛下,刚有军中信使到了宫外,说是上谷已被强弩将军李息和车骑将军卫青拿下,斩获颇丰,斩首两千余,更有敌酋白羊王献首!卫将军向北往右贤王庭增援去了。”大汉军制,将军不常设,等到战事一起,才会任命,将军职上,都要称为将军,这是他们的军职,而不会去叫他的官职。故而李息身为太中大夫、卫青身为仆射,那宦官还道是强弩将军、车骑将军。
“哦?”刘彻大喜,道:“上谷收回来了?那么,北地的右贤王庭呢,消息到了没?”
“还没有。”那宦官一顿,接着就是一顿马屁,道:“陛下武功盖世,朝中将军们,更是所向披靡,如今三军用命,怕是过不了多久,轻骑将军那边就要凯歌高奏了!”
刘彻听了这顿马屁,龙颜大悦,意气风发的说道:“哈哈哈,但愿如此吧!”
北地长风,刘彻这一生都不曾见过,正如后世一位伟人,生平只摸过一次枪,而且就是这一次摸枪,也还没把子弹射出去,但就是如此,他却指挥千军万马,打下了新中国一样,伟人之所以为伟人,并不是手上武艺如何,而是头脑,不是我们常人所能媲美的。
北地烟云又起,军臣还在帐中,帐门噗通一声被揭开了,夜晚的寒风,拼命的灌倒原本让火塘烤得暖融融的大帐,“谁?”军臣机敏的跳了起来,抄起长刀问道。
“大单于!是我,埃克巴尔!”那人伏在地上哽咽的说道。
军臣定了定睛,面前此人,衣甲破败不堪,身上布满了血污,头发和胡须一看就是很久没有打理了,乱糟糟的跟秋后的杂草一般,看看面容,依稀还能认得出是匈奴左大当户埃克巴尔来。军臣没由来的心头一紧,放下长刀问道:“你起来,慢慢说。”
“大单于!”埃克巴尔哀嚎一声,扑倒军臣的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属下无能啊!丢了上谷,白羊王也死了!”
“你说什么?”军臣飞起一脚,把黏在裤腿上的埃克巴尔一脚踢飞了,怒喝道:“你说什么?”
埃克巴尔抹了把眼泪,跪在地上说:“属下,属下丢了上谷!”
“你!”军臣让这天雷般的消息震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强忍着怒火问道:“损失多少?”
“两千多,没细数。”埃克巴尔趴在地上说道。
“那带回来多少?”军臣此时兵员奇缺,于是问道。
“路上跑散了些,约莫带回来了的,也就是五六千人。”埃克巴尔心中略一盘算,说道。
“谁人攻的上谷?”
“李息和卫青!”埃克巴尔一说,军臣回头盯着面前的地图,只看了片刻,便醒悟了过来,脸色沉重的,仿佛能拧出水来一般,铁青的脸,抽搐了几下,“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尚未把嘴角的血迹拭去,便是忍不住长啸一声:“糊涂啊!我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是汉人布置的口袋啊!”
这也难怪,别看现在军臣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利令智昏,上谷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面前,对于当时饥不择食的匈奴而言,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哪里还能看出端倪,彼时自然是陷在了里面。这也如同后世的哥伦布,等他发现了新大陆,就有人忍不住说:“不就是往西走嘛!”话说的是轻巧,但是有先见之明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的人,都只是事后诸葛亮,事情发生了,才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事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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