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一场难得的倾盆大雨不期而至。
北桥的最后一具尸体被运走掩埋,浓郁的血腥气只能靠自然风驱散,浸血的地面则在磅礴大雨的冲刷下流进河里或者漏到地下去。
外面雾雨蒙蒙,窸窣声不绝如缕。所有人齐聚祭塔,分散在六层。
顶层,众目睽睽之下,罗余在割腕放血,表情痛苦。
昨日在黑暗森林圣树旁放血的口子还没愈合,一道厚厚的血痂在左手手腕。
今日,却是割在右手手腕,不知详情的人乍一看这两道伤口,铁定会以为罗余是自杀未遂者。
一口白瓷海碗装满了红色的血浆,连逸族长细心端着手掌心,浑浊的眼珠子里满是欣喜的热意,独臂颤巍巍地把碗凑到嘴边,抿了小口,传递了下去。
画面委实有点诡异。
罗余看着众人依次喝他漏出的鲜血,心里不太舒服,侧身偏头望向露台外面。
这便接到第二个海碗了……
直到有明显晕眩的情况发生,罗余手扶额头,翻转手腕,上药,止住手腕伤口的流血。
“族长,不知道够不够……”
连逸刚从楼下端着空碗上来,先前装满血浆的白瓷海碗此刻却干净地像是用水冲过,显然是最后一点沾着碗壁的血也被舔掉了……
他闻言赶忙回答:“够的,够的,我们是够的。”
言下之意是,恐怕分不了精灵族的战士。
“喂,我的族人呢?”奥黛金“虎视眈眈”,似乎一言不合便要扑上去咬罗余。
罗余思忖片刻,硬着头皮说:“明早我再放碗。”
“哼!”她算是默许了。
接下来的功夫,等雨小后,任务在身的人继续出去完成善后工作,空闲的人则各找位置埋头休憩。
罗余坐靠在通往露台的台阶上,回望趴在桌面呼呼大睡的疲倦的人们,鼾声如雷。
角落还七躺八歪着不少战士。
鬓角的发丝随风飘起,浮到眼帘前。
他在思考,年三十晚的士上,他所遗漏的细节。
刀疤男的有意闯入,“善意”提醒,按照他的推论,那晚的的士上应该还有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点,所以他才上门告诫自己不要好奇,不要多嘴。
回忆起他告知汪明临的信息:便当不是师傅放下的,换言之,司机在撒谎,碎尸的行李箱很可能在那辆计程车的后备箱。
其实,也就是这些。
“唯一能发散的或许是便当的出处,当时所想的仅到‘便当是前座之人在离开车子时所留’的程度,如果深究下去……此人应该是在我前面下车的,不然司机师傅不会留着这便当在前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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