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秘境里突然传出的这句话,惊得挽夜司众人举目四望。
雄厚的声音似乎近在耳畔,又远在天边,缥缈而真实。
忽然间,透明仿佛不存在一般的琉璃净天,缓缓降下一团云雾,色彩斑斓,奇光大作。
还没等荆墨阳几人反应过来,八子吕长欢赶忙躬身作揖,恭敬地喊了一句。
“拜见楚神仙!”
旁边一袭嫁衣的洛小七见状,凑到他耳边悄声问道:“他就是建木之巅的白衣楚夜?”
吕蛮子点点头,旋身又冲着身后几位使了个眼色。
想当初金陵北郊驱魔大战时,楚夜以一人之力封印九层诡楼,甚至改变天地道则令时空处于短暂凝滞。
因此,除了吕长欢之外,在场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位白衣神仙。
所有古籍中对他的记载和描述寥寥无几,也只留下儋州妖潮那一次。
荆墨阳和玄玑真人相视一笑,心中大喜,率领余西峰等人恭恭敬敬地朝着半空作揖施礼。
等到一袭如雪白衣的楚夜飘落众人面前,大家这才抬首打量着气宇非凡的人间“真神”。
可怎么瞧,都觉着面前人的容貌和身型透着一股似幻似真的感觉,如同身出铜镜中印出的人儿一般。
五官那种精雕细琢的完美,仿佛是玉石凿出一般。
而楚夜此时的目光一直在洛千芊身上,甚至连吕长欢都未瞧上一眼。
俄顷,他又看向十几步外的那处石墩,似曾回忆地抿嘴一笑。
“楚神仙,您为何出现在此?”吕蛮子上前几步问道。
楚夜并未答话,而是慢悠悠的来到石墩旁,信手拈起棋篓里的一颗白子端详起来。
“这局棋,有那么难吗?”
吕长欢对棋道一窍不通,侧首盯着棋盘,又看看一脸肃然的楚夜,登时满面狐疑。
长久以来困扰他的问题太多,昆仑丘的一页经纶虽说知之甚多。
可太多的真相,只有建木之巅这位最清楚。
白衣楚夜此时的站姿和背影,与吕长欢初见他时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画面,简直一模一样。
而那个始终看不清样子的自弈之人,到底又是何人?
至于洛千芊缘何脱胎换骨般登临修行顶峰,他倒是能猜出一二。
特殊的赤金血脉和日月星崖的神女玉像,以及楼中喜堂那枚同样材质的物件儿,皆能证明小仙女是上古大傩神转世。
机缘巧合之下,她触动神物而获得超凡力量,在这处处透着神秘诡异的天经秘境中,似乎也不足为奇。
吕长欢盯着手捻棋子的白衣神仙,希望他能够答疑解惑。
可人家堂堂陆地真仙,也不好太过急迫的追问。
数息后,楚夜朗声言道:“你们身后的那处阁楼,二层至八层尽都是阿罗天历代守阁奴的战魂安息之所,有缘者,战魂入体即可迈入神境第一重,去吧!”
挽夜司几人听到这一席话,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除了荆老大和玄玑真人,其余人几乎都是归一七境的修为,什么守阁奴的战魂?居然能让凡人绕开九境神通而直接迈入神境。
这样的说法,未免也过于荒诞无稽!
可建木之巅这位的话,似乎又没有怀疑的理由。
楚夜并不解释,旋身对吕长欢言道:“你就不必去了,白泽武魂业已归位,接下来,要去圣域找回你的本命元神,方可与墟殿一战!”
啥…啥意思?
本命元神?圣域……
一连串的问号闪过后,吕蛮子不解道:“承安愚钝,您能否说得明白些。”
楚夜幽幽道:“圣域是阿罗天下界众神陨落之地,也就是建木根须所在,无字天经创造出的秘境,是通往那里的唯一途径。”
圣域的地位,看来还在阿罗天之下!
而崩殒的建木,原来就是驱逐楚神仙的“圣域”所在,那岂不是到神仙扎堆儿的地方,我一介凡人踏足圣域,岂不是有去无回?
为了搭救傅老对抗墟殿,也不能如此不计代价吧!
“您也未免太高看吕某,区区一个梦思八境,哪儿敢擅闯圣域?”吕长欢言罢,又回首望着挽夜司的老大。
方才一直未开口说话的荆墨阳,也有些踌躇犹疑。
楚夜安排自己和其余五人进入九层楼,而承安却要去寻什么本命元神……
难道真的只是他体内的神秘气运吗?
看来,所有计划的核心,当是八子吕长欢!
这样也好,大和尚与秋陌等人若是想突破九境,还需费些时日。
如今若能在楼中找到守阁奴战魂,这会大大缩减营救傅老的时间。
迈入神境绝非寻常之法可以做到,难道真的仅凭什么战魂就可以做到?
白衣神仙方才释放的信息量过大,不仅荆老大,挽夜司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惊诧无比。
什么“圣域”、“守阁奴”、“战魂”、“本命元神”……
听着一个比一个玄乎,而且二层到八层有“守阁奴”,那顶楼九层呢?
楚夜扫视了众人一眼,指着崖壁的九层飞檐楼阁道:“各位不必猜了,这里的故事就算讲三天三夜都未必能够说清楚,眼下情势紧急,照我的话去做吧!”
荆墨阳等人微施一礼,旋即转身朝着崖壁的方向而去。
只要能从墟山救出傅老,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又何必刨根问底!
如今有建木之巅这位指点,搭救傅老与四神使一战,胜算又多了几成。
等众人走远,楚夜来到洛千芊面前:“小姑娘叫什么?”
“洛千芊!”
“这个名字不错,比起之前那些好。”楚夜说话的同时,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接着问道:“可还记起些什么?”
这一问,倒把个小仙女弄得一头雾水。
之前那些名字?什么意思……
吕长欢此刻怀疑楚夜可能早就认识小神婆。
俄顷,洛千芊似有回想言道:“我只记得拿起玉像后,瞬间便在手心化作一团薄雾,之后就像在做梦一样,还提剑要杀人……”
言罢,她挠着后脑勺继续说道:“好像,好像刚开始的时候,绕去了喜堂屏风后面,还穿起了衣架上的喜服,拿起了墙壁上挂的一柄长剑,然后,然后就没有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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