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十一天的李肖,终于是清醒了过来,让牵挂他的妻儿、家人和亲戚,无不喜出望外,倍感欣慰。
没曾想,从抗战到解放战争,穿越后的李啸历经了艰苦卓绝的十一个年头,在后世却仅有十一天多,让人不禁感概,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往事如梦,还真是造化弄人呐。
回到妻儿身边,李肖深感家庭的温馨、亲情的温暖、世间的美好,让他倍加珍爱眼前的这一切。
相较于以前那个饱受战火蹂躏的国度、那些饱经战火荼毒的百姓、那个到处战火纷飞的年代,现如今的世界,确实是值得人们去珍惜、去关爱、去呵护的。
有时候,李肖也会想起刘馨予和嘉儿,馨儿现如今应该有96岁高龄了吧,嘉儿也有66岁喽,他们在哪呢,自己要不要去找找他们,每每想到这,李肖总有那么些惆怅、踯躅与忐忑。
若是贸然闯进他们的视野,会不会搅乱他们业已清静的生活,扰动他们早已平静的心情。
还有,自己与李啸的长相虽然皆属上佳,但还是有些差别的,且自己今年才五十出头,这年龄的倒挂、加上相貌的差异,会不会造成相处与观感的不适?
还是要在远远看着,悄悄祝福他们,那样的话,馨儿会不会怪自己把他们娘俩抛到脑后喽,李肖踌躇再三,也没有下定决心,很快,半年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中年男人找到李肖,从他那坚毅的眼神、挺直的腰板、不苟言笑的表情,李肖猜,这人应该是,或曾经是一个军人。
男人递给李肖一张照片,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轻轻说道:“首长要见你,请您现在就跟我走一趟!”
看了照片,李肖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他捏紧了照片,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头,轻轻地在照片上摩挲了一会,这才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肯定地答道:“好啊,那就麻烦你在前面带路。”
红旗车穿行在繁华的街道上,静静坐在后座上的李肖,脑海里已转过了万千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已奔驰在美丽的环岛路上,蔚蓝的大海在人们眼前,尽情袒露着它那一望无际的襟怀。
很快,轿车便停在一座大门前,李肖知道这里是某大集团公司的领地,该处常年大门紧闭、高墙围绕的,外面的人很难窥探到其中的情形,着实神秘得很。
进了大门,又经过或明或暗的几道关卡,再穿过一片茂盛的树林,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原来在这海边还藏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岬角,这里蓝天青椰,白沙碧水,浅浪拍岸,漂亮异常。
面对岬角的山坡上,几座别墅错落有致地掩映在树林中。
车子停在了一幢大别墅前,李秘书让李肖在楼下客厅稍候,他先去请示一下。路上经过简单交谈,李肖已知道中年男人姓李,是首长秘书。
很快,李秘书便领着李肖来到了二楼的大露台,在这里可以把优美的海景尽收眼底。
露台上摆着一张玻璃茶几,上面的各色瓜果琳琅满目,诱人之极。
几张靠背椅围绕着茶几摆放,一个身着浅色长裙的女子,背对着李肖,静静地坐在一张靠背椅上,默默地凝望着那波光粼粼的大海,仿佛在关注着那一刻都不曾停止翻涌的层层叠叠的浪花。
女子背影婀娜,看得出身材保持得很好,只有那长发间夹杂的些许银丝,悄悄地透露了主人年龄的秘密。
李秘书摆手示意李肖停下脚步,然后往前又凑了两步,这才低声说道:“首长,人已经带到了。”
“哦——”拖着一声仿佛是划过了无数混沌时光的低吟,女子缓缓转过身,用冷厉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李肖一番,这才轻启樱唇,冷冷道,“李啸,是不是我不派人去请你,你就一直不打算来见我啊?”
女子的目光里透着一股久居人上的气势,不怒自威,嘴角微微上翘,似嗔似喜似怨,很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呵呵,那不是馨儿,又能是谁呢。
先前,当看到李秘书递过来的那张全家福,李肖的心就不可自抑地激烈跳动了起来,那照片还是在嘉儿三岁时,刘馨予与李啸抱着他一起拍的。
抑制住激动的情绪,李肖跟着李秘书一路寻来,想见到刘馨予的心情便愈加急切起来。
及至见到了刘馨予,李肖又觉得恍如在梦中一般,他痴痴地凝视着刘馨予,缓缓地走到她对面的靠背椅坐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刘馨予,好一会才喃喃地开口道:“馨儿,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呵呵——”李肖紧接着点了点头,笑着轻声道,“看来宝翁的驻颜法与长寿术,还真是神奇得很呐,馨儿,现如今看来,我还是比你显老呀。”
“油嘴滑舌的——”刘馨予娇嗔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呵呵,你这紧追不放、刨根究底的劲还是没有改嘛——”李肖笑着说道,“我也想找你和嘉儿呀,可又想着必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才不至于太突兀,这一拖便到了今日,还是靠馨儿你,才打破了僵局。”
“哼,某人嘛,自从清醒之后,就一直乐不思蜀,哪有把我们娘俩放在心里哟?”刘馨予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李啸,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你监视我——”李肖瞪大了眼睛,讶异地说道。
“不然呢,不然你以为你穿越之后,为何便能适应各种恶劣环境、胜任各项艰巨任务、取得各个惊人战果的——”刘馨予抿了抿嘴,冷笑道,“为了栽培你,我花在你身上的心血,比培养嘉儿的还多!”
“你在幼儿园欺负女同学,惹出的那些事,都是谁替你摆平的——”
“那个老拿各种军事杂志给你看,老陪着你聊军事话题的同学,可是我下属的孩子,我们故意让他和你同桌,给你灌输各种军事知识——”
“那个老拉着你锻炼身体的,也是我另一个手下的孩子——”
“那次,你和一帮驴友去翔龙架探险,遇险迷路,也是我派人把你们捞出来的——”
“你要学特技飞行,刚开始却处处碰壁,没人肯教你,还不是我找到杰森,让他收下你,对你倾囊相授——”
“还有——”刘馨予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调侃着说道,“你娶的妻子嘛,也是我帮你把关的哦。”
“你,你——”李肖指着刘馨予,咬着牙,恨声道,“我就不该给你留下那封信!”
“呵呵呵,还真得感谢你的那封信,它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避开了诸多危险、避免了众多冲击。”刘馨予又抿嘴笑了笑,得意地说道,“不过,通过信中提供的些许信息,经过甄别、筛选,也让我们找到了你。”
刘馨予换了一副愉悦的表情,她笑着把靠背椅挪到李肖旁边,挨着李肖坐下,把头轻轻靠在李肖的肩膀上,妩媚地说道:“我要不那样做的话,你如何能在那么惨烈的战场上生存下来,如何能保护我?”
两人开始絮絮叨叨地聊起以前的人和事。
解放后,刘馨予便成了某保密单位的领导,专门从事反特与谍报工作。
方依卿、肖琳飞,以及原别动队的张文澜、王臣、孙强、周全兴、陈衣锦,都先后入了党,成为刘馨予的手下。
也有些别动队队员,跟着国民党去了台湾,成了台湾军事情报机构的骨干,其中张善长更是屡屡升官,成为我方的主要对手。
在残酷的敌我斗争中,肖琳飞和王臣先后在国内的反特战斗中英勇牺牲,方依卿出境执行任务时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不免令人嘘唏。
叶之妍带着君儿,随全家迁到南洋定居,现叶一君旗下的一君国际集团公司,是南洋最大的企业之一,名冠全球。
赵雅萱在解放前夕,就离开了保密局,回到美国继续深造,之后便一直定居美国,已是世界著名的数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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