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山书院的南方不远处,大概十几里地,便有一条小河流叫楚河,河岸两侧常年都是盛开的芦苇。
楚河河土水还算肥沃,鱼虾数不胜数,尤其是白鲫最为由多,烧出来汁香四溢,楚河因此儿算是小有名气,就连圣山书院也常常从渔民手里采买白鲫。
这一日,因雨势较大,未能出门打渔,三五渔民便无事便相约一桌,谈起了那圣山书院的教司试,津津乐道,谁不想去看看那司女的容貌,可每每说道此,就要被旁的媳妇儿揪着耳朵不放,大伙都乐的起哄。
无忧无虑,远离战伐,才是好日子。
轰一声,从远处芦苇荡传来,震的桌上酒碗摇晃,打断了渔民们的欢声笑语。
半响,才有人反应过来,左右互问是不是有什么山石掉了下来。
可附近没有高山丛林,何来的山石?
喝了酒胆儿肥的顺手拿起了鱼叉小心翼翼站在门口查看,儿童们趴在木窗旁好奇的观看着。
冒雨急行军的红衣教骑,领队仙将突然,
楚河位居上游茂密的芦苇荡丛里被砸的出现了个深坑,似龙形。
拓跋小越的那一拳不偏不倚砸在了符鲤的身上。
当那白雾紫雷起时,拓跋小越就心生异样,长年征战,如此情景也见不怪不怪了,在即将了却落绍桓生命的最后一刻,白雾突然浓重将倒在地上的落绍桓遮住,拓跋小越被迫急出一拳。
可那砸下的触感却犹如硬物,震的小越手臂微微发麻。
似乎是龙鳞。
坠入坑后,符鲤的背后如遭重击,剧烈震荡摇晃之后仍是不倒,悠悠吐出一口不绝于缕的金黄雾气,轻声道:“我护不了你一生啊,落绍桓。”
日日夜夜的思念,让她不得已做出了最鲁莽行事。
怀中的落绍桓双目紧闭,那双面容苍白,没有丝毫血性,世人常言道,所谓借天命,当可借一次,从出生到现在,依托着旬凡的遮蔽,天有星辰无他命数。
不知何为天命。
何人又能断其生死。
拓跋小越也无能为力,各自为王朝拼杀,各安天命。
从十年前开始,落绍桓接过了于鸿良的军符时,他的命就不属于他自己了,而是南篱三洲的万千百姓。于鸿良尚年轻,手上还有十五骑,又得当朝大秦皇帝定力支持,前途无可限量,就这样的边疆权臣,内陵外军一把抓,却依然时时刻刻受着世家的打压,在老太后的肆意指使下,把控着南篱大部分财权。于鸿良碍于老太后脸色,加之南篱境内不安稳,还有西侧牧野的虎视眈眈,于鸿良终究还是默默低下了头。
十年间,局面已经快被扭转过来,毕竟,京都离南篱还是太过遥远,世家的统治力在逐渐在瓦解。朝堂上凡是涉及南篱或弹劾于鸿良的,一律被皇帝驳回,维持原状。久而久之,南篱和于鸿良就是皇帝的坚强后盾。于鸿良不死,皇帝的位置不会动摇,这就是个市井傻子也知道朝堂的局面。
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南篱的气数已不再于鸿良身上。
那黄金雾气渐渐将落绍桓全身包裹,缓缓之中,落绍桓睁开了双眸,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看到身旁那蒙着面纱的女子。
嗓音浑厚却有些沙哑,不可置信道:“符鲤?”
女子身影颤抖,仅仅露着那已笑弯成月牙状的眼睛,轻轻点点头。
雨势稍稍已停,天空依然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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