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眼神深邃，目光直指格兰特，直言道：“你这是在玩火。”

    “我们的文明难道不是起源于玩火吗？”格兰特反问，见众人无话，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时代的改变，其势昭然若揭，而人们即使睁大眼睛，也不一定看得见。”

    教皇的眼神又锐利了几分：“此为变量，变量皆需除之，否则后患无穷！灾难始于微末，若放任其成长，世界将生灵涂炭！慎之！”

    斯维因微微皱眉：“如若放任，生灵皆为其傀儡。此等霸道之物，必然带来灾祸。先前数次你都主张扼杀变量，可如今你为何放任不管？”

    格兰特并没有为可能的灾难做出解释，而是噙着自信的笑容说道：“据我所知，新的‘场’寄生于生灵躯壳之中，以此操控生灵为其所用。如果放在从前，此等魔物吾必除尽。然而此一时非彼一时，这将会是一个机缘。”

    “此话怎讲？”

    “被它操控的傀儡，经多年成长，将依托它的‘场’演化出AT晶体，晶体的价值不用我多说了吧？我们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就能收割大量的晶体，对我，对你们，都有好处。”格兰特眼神愈发明亮，甚至透露出一丝疯狂，“平心而论，难道你们不觊觎这样庞大的财富吗？比起从前，这买卖很划算了吧！”

    沉默。

    “它就在世界之都，如果让我选择，我会赌一把。”斯维因犹豫半晌，“可是，世界之都有八千万联邦公民，你身为联邦的首任议长，如何能下得去手？”

    “世界之都内，亦有千万教徒。”教皇也开口道，“我不可能看着他们为我去死！即使是为了我奋斗一生的大事，也绝无可能！”

    “别忘了，没有我的默许，你的新教怎么可能如此发展，拥有众多教徒，更别提所谓信仰之力了！”格兰特转头对着教皇说道。

    教皇无言。好半晌他才开口道：“你必须保证教徒的安全。”

    “那是自然。既然都没有异议了，这件事就此定下，我们还有半年时间准备，散会。”

    黑暗再次笼罩万神山，再一次出现闪电时，万神山内已没了三人的踪影。

    ......

    人类的命运正如同这钟摆，从左到右，从右到左，周而复始无穷尽。要改变世界其实并不需要让钟摆停下，只需要轻轻推动它的底座，它就会发生彻底的位移。

    而民众的目光往往聚集于大幅度晃动的钟摆，等他们发现底座挪动了位置，时代早已发生彻底的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