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不满宁凡主动找白玉娇唠嗑。

    就…

    莫名的不舒服。

    可你若要问她，具体是哪儿不舒服，她也答不上来。

    …

    电梯到站，两男两女，二前二后，走出四翼旋转门。

    驻足于酒店前的绿荫花丛处，享着清风与骄阳，回望着这座曾统治了清平街不知几许的庞然大物，心思各异。

    宁凡只是单纯的开心：皇朝酒店，是他统治清平街最大的障碍，如今障碍已消，再无势力，能阻止清平一统…

    谋划数日。

    终于迈出了君临天下的第一步，内心自然是欣喜的。

    …

    而司空坠月，则是百味杂陈：有感慨、有惊叹、还有一分物是人非的缅怀，但最多的，还是对婵红衣的崇拜。

    作为曾效力于皇朝酒店，对叶怀民忠心耿耿的金牌杀手，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皇朝酒店的底蕴，有多恐怖。

    正因如此，在遇到宁凡之前。

    她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有一个人，能凭一己之力，灭掉盛极一时的皇朝，灭掉这个清平街的无冕之王。

    而且整个过程。

    都是那样的轻松惬意，那样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就好像他仅仅是来皇朝酒店逛了一圈，跟去百货商场逛街一样逛了一圈，这棵参天大树，就土崩瓦解了一般。

    最令司空坠月悸动的是，她，是历史的见证者：那种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亲眼见证王朝兴衰更迭的感触…

    远比道听途说，来得要更真实，也要更…惊心动魄！

    可想而知，其内心对于婵红衣的顶礼膜拜，究竟到了何等境地：此间敬畏与尊崇，称之为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亦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也丝毫不为过啊！

    …

    至于白玉娇夫妇：她们二人的想法就要复杂的多。

    一方面。

    是一夜之间，从地狱来到了天堂的惊愕：这里面的极致反差，给她们的感觉，就好像是醉了酒，做的一场梦。

    那场梦，如泡沫般绚烂缤纷，惹人沉醉，也易碎。

    就是一种十分不真实的滋味。

    他们害怕醒来，又甘愿沦陷其中，如此一来二往，使得她们心底，不可抑地衍生出某种近乎患得患失的情绪…

    不知所措。

    另一方面，是对未来的迷茫：虽然宁凡救下她们那会儿，明确跟她们表明过，不会如叶怀民那般，虐待她们。

    但隔着厚重的电梯钢板，都能嗅到的血腥味，与堂堂皇朝的金牌杀手，看向小婵时的那道，敬若神明的眼神。

    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们：面前这个女人，是一个比叶怀民还要恐怖万倍的存在，当她皱眉的那一天，整个世界…

    都将迎来真正的末日！

    她们怕他。

    故而没有勇气去揣测自己的前程。

    当然。

    眼下的她们，也就只有追随宁凡这一条路可选。

    且先不说倘若离开宁凡的庇护，她们有没有在丧尸横行的末世，生存下去的能力，单从救命之恩这一点而论：

    宁凡待她们善，那便是她们的福；

    宁凡待她们恶，那便是她们的祸。

    皆只能听天由命。

    在末世，弱者就是这般的…可悲。

    他们命如草芥，任何时候，都没有主宰自己人生的权利；他们身不由己，任何事情，都没有自主选择的余地。

    面对至强者。

    他们所能做的，唯有祈祷自己的新主人，尚存几分人性…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