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凌晨零点至两点你在哪？”

    “旅馆睡觉。”

    “你有没有接到过一通电话？”

    “有，是你打来的，在电话里你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

    “是你先挂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萱的手机里为什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

    “是我主动联系的她，我想调查张雅的死亡真相，只能依靠她。”

    “为什么不联系其他人？”

    “我不信任他们。”

    “你联系了陈萱结果第二天她就死了，你不觉得很巧吗？”

    “巧，我也认为事情很巧，凶手是冲着我来的。”

    “也许凶手就是你呢？”

    “为什么？”

    “一年前张雅被打的视频被放到了网上，我想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查不出来是陈萱干的，而且张雅和项东的事想必也是陈萱告诉你的。于是，你对她怀恨在心，你利用她喜欢你这一点诱使她独自一人去张雅的宿舍，你在那里杀了她。”

    “柳警官，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我会找到证据的。”

    “只可惜你等不到那天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继续吧。”

    “你和陈萱是怎么认识的？”

    “到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我们坐的同一辆校车，我帮她提过行李，但那只是一面之缘，事后我就忘记了。真正意义上的认识应该是在一次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上，可是那时候我已经有张雅了。”

    “陈萱把张雅被打的视频被传到网上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视频传到网上的第二个星期？”

    “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是猜测。后来？你也知道我是学计算机的。”

    “知道那个人是陈萱后你有没有恨她？”

    “没有。”

    “为什么？”柳依云很无奈，到目前为止李斌都给人一种旁观者的心态。

    “这种事情发生在学校里，当天就传开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以讹传讹，当时流行的版本比网上的视频还要恶心百倍，你让我恨谁。再说，把视频上传到网上这件事不只陈萱一个人干，后来有很多人做过，还有人做了合集呢，我怎么恨得过来。”

    “所以你想说这件事你根本没放在心上？”

    “对呀。”

    柳依云点点头，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其他什么，“10月23日凌晨三点你从项东家里走出来，当天上午七点我们发现他在家中遇害，项东的死亡时间和你出现的时间相符，这个你怎么解释？”

    “项东出事的前一天白雪和他分手了，他心情不好所以去日不落喝了几杯，我也是碰巧看到他的，我们喝了很长时间，大家都醉了，我把他送到家里后我就离开了，其他的我不知道。”

    “你去日不落干什么？”

    “抓不到杀害张雅的凶手，陈萱也因我而死，我被通缉，所以也想借酒消愁。”

    “你明明知道自己被通缉还去那么多人的地方喝酒，你是在耍我吗？”

    “我怎么敢耍你呢，一个人喝酒很无聊的，人多怎么了，人多才不会有人发现你，大隐隐于市，懂吗？”

    “好，我们先不谈这件事。我们调查到监控摄像头被人改动过，你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不只是我，刘学也有这个能力，而且他比我学的好得多。”

    “你怀疑刘学？”

    “现在活着的人只有我、刘学和白雪了，我还能怀疑谁，而且另外两起凶杀案发生的时间他也有机会作案。”

    “你说说看刘学为什么杀项东呢？”

    “项东抢了白雪然后又出轨，刘学心疼白雪，于是就杀了他。”

    “那这么说你更有动机呀。”

    “我不懂。”

    “张雅是你的女朋友，他先是跟了项天问然后是项东，出轨一次就罢了，出轨两次对象还是父子。如果按照你的逻辑，刘学和白雪是同学，刘学不能忍受项东对白雪的抛弃于是杀了项东，那么你，被戴绿帽子两次的当事人为什么不会杀人呢？”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没有杀人，这件事你以后会知道。”

    柳依云不知道李斌在说什么，她没有理会而是选择继续下去，“昨天你和刘学去过项天问家？”

    “刘学说要杀项天问。”

    “什么？”

    “他说为了白雪一定要杀掉项天问。”

    “为什么为了白雪就一定要杀项天问？”

    “白雪怀了项东的孩子，可是项天问一直不喜欢白雪，还曾经试图拆散白雪和项东的姻缘，所以刘学担心项天问使用权宜之计，先让白雪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把白雪赶出家门，这样的话白雪的人生就真的被毁了，所以刘学想杀项天问，而且他成功了。”

    “在项天问的家，你们都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大部分是关于项东的。”

    “刘学得手了？”

    “是，趁项天问出去的时候，刘学在项天问的水里下了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他也没有告诉我。做完这件事后刘学像是很轻松的样子，项天问也没有发现异样，后来又谈了许多，再然后我们看时间有点晚了所以就告辞了，今天早上我看到新闻才知道刘学真的杀了项天问。”

    “你们谈了大概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小时吧。”

    “你为什么不阻止刘学？”

    “我怕，怕会成为刘学下一个目标。”

    “这么说你认为刘学才是所有凶杀案的真正凶杀？”

    “对。”

    “你怎么那么确定刘学是杀人凶手？”

    “因为……”

    李斌没有说下去，他们的谈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柳依云没好气的对进来的警员说，“什么事？”

    “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可能对破案有用。”进来的人脸色很差，彷佛看见了很恐怖的东西，“你最好过来看一看。”

    “王闯，看着他，我去看看。”

    柳依云和那位警员来到办公室，办公室的电脑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那位警员示意柳依云坐下来看。这一看不要紧，柳依云像被人施了定身术，坐在那里、目瞪口呆，直到视频播完她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柳依云一步一步的走回审讯室，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

    李斌坐在那里用一种奇怪的笑容看着柳依云。

    这时柳依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李斌的安排。

    “刘学在哪儿？”柳依云恶狠狠的问。

    “什么？”李斌故意装作没听清。

    “最后问你一遍，刘学在哪儿？”

    “你不是申请搜查令了吗，现在该派上用场了。”李斌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