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喝下药酒的人不该是柯筱帆吗？为什么会是他？我疯狂了，我深知这种药物对身体的不可逆转性。要想救欧阳笙，我必须争分夺秒。

    我没有时间哭泣，没有时间叹息，甚至连片刻的伤心都不可以有。我要做的是全神贯注的研究出药物的解决试剂，大量的金钱投入，大量的时间付出，等我一步步延缓下他的生命的时候，我却发现躺在床上苟延残喘的人竟然是欧阳笙。

    我跪在他的床边哭到天亮。

    就连昏迷中，他嘴里喃喃自语的都是柯筱帆的名字。我后悔了，为什么要研究这种药物？为什么要让雷御将其带去日本？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再回头。

    又是月夜，我已经无暇去管柯筱帆。我知道她那头一定也是人仰马翻，痛彻心扉，因为白墨卿回不来了。想到这里，我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每天晚上，我都会在他的房间里休息，我要陪着他，在这仅剩的时间里。

    “筱帆……”他醒了，张口还是那两个字，我已经听习惯了。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如果欧阳笙死了，我想的心也会跟着他而去。

    “笙。”我淡淡的说。

    他努力睁大眼睛，这才看清了我的样子。现在的哥哥，已经是半昏迷半清醒，大脑昏昏沉沉。他说：“是小坤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想告诉他，其实每天晚上我都在这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笑笑：“陪陪你。”

    他大概是想到自己命不久矣，也自嘲的笑了一声：“去别的地方玩吧，忘了我这个哥哥。”

    忘了你，我做不到。

    “不要说话了，你休息一下，今天晚上的月光真的很好。”我说着抬头看向窗外，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洒下铺满一室银辉。

    他也看了看：“是很好……真美，不知道我还能看几次。”

    “……哥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终于开口。

    “什么？”

    “明天我就要接受欧阳集团了。”

    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好干，你一定会比我做的更好！”

    “嗯，我会的，因为那是哥哥的心血。”我一字一句的说，“还有一件事，我藏在心底很久了，我想告诉你，不管你回应与否，这都是我的真心话。”

    他的脸色变得严肃：“什么事？”

    “欧阳笙，我爱你。不是兄弟之间的爱，是爱情的爱，就像你爱柯筱帆一样的爱。”

    这句沉淀许久的告白，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苍白无力，我看到他的眼睛瞪大了，里面有难以置信的光芒。

    说出来了，我忽然身心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