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首朝她笑了笑:“嗯。”
“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啊菊说完,欢快的离去。
她微微一笑,朝客厅走了过去,只见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了地上,暖和而明亮,冬日的下午,是这样静谥而温和,让人的心也微微一暖。
她走到窗边,用手捧住洒进来的阳光,看着它落在手上,满满的罩住她的手,但却轻如羽毛,人生呢?在生死一线间,却也是轻如羽毛。
就这样望着阳光,出怔,这时啊菊走了过来,轻声喊了一声:“少奶奶,餐准备好了,你过去吃点吧!”
唐汐媛回过神来,朝她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阳光,转身朝餐厅走去。
“啊菊,少爷呢?”唐汐媛吃粥时,问了一句。
“少爷把你送回来后,就离开了,没说去哪儿?”啊菊应道。
“哦。”
想着,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应该去善后了,秦天会被送回家安葬,孙雪玲呢?她是逃不了法律的制裁。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的下场。
只是秦天死前,曾说过要让她替他向他父母道歉,如要她在这个时候去,会更增添他们的伤心,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她昨天把欧阳集团的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了睿,该怎么与他开口呢?他知道了会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她碗里的粥已经全吃完了,于是放下手中的碗,对着啊菊说了一声:“我吃饱了,收了它吧!”
“少奶奶怎么不多吃点,才吃了一点点。”
“我饿了再吃。”
“那好吧,饿了你就叫我。”
“嗯。”
吃完粥,她便去了花园散步,冬天下午的太阳很温暖,此时四点多,太阳就快落山了,冬天的日子就是短,望着太阳,她用双手挡住双眼,遥望.....
她明天的婚礼变的遥远了,秦天这事一出,她的婚礼是没有办法再如期举行,那就先搁置一旁边,现在首先要把心绪平复,然后将欧阳集团的股份之事处理好,如果睿当了总裁,垚会不会对她有意见?
这个下午,她就在理清心绪渡过,晚上欧阳垚并没有回来吃晚饭,她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她坐在藏上等着,九点的时候,听见车声响,她知道是他回来了。
十分钟后,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欧阳垚脸上带着疲惫,唐汐媛主动喊了一声。
“你回来了?”
“嗯,怎么还没睡?”他边说边走了过来,嘴角微微往上扬。
“我在等你。”她坐在藏上说了一声。
“等我有事?”他坐在床边,深邃的眸子凝望着她。这眼神有些让她有些闪神,眨了眨眼便道。
“嗯,你先去冲凉,冲完了我再与你说。”
他望了她一眼:“那我先去冲凉。”
话落,朝浴室走去,唐汐媛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声,接着躺着仰望天花板,一会该怎么与他说呢?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到了他出浴室,他擦着头发走到她身边,便道:“说吧!”
她赶紧坐了起来,他身上传来香皂的清爽气味,让她顿时精神气爽。咽了一口口水,她凝望着他道:“明天是我们的婚礼,可是现在出了秦天这事,能不能先延秦?”
欧阳垚擦着头发的动作突然停滞,斜睨了她一眼,这一眼让唐汐媛心惊胆跳,她即时解释道:“他为了救我而离开,我没办法在他离开的第二天举行婚礼,等过一段时间,我们都平静下来,再讲婚礼,行吗?”
欧阳垚继续擦着头发,一脸无色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其实在秦天死去那一刻,他就料到了,他们的婚礼会变的崎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秦天竟然会用自已的生命去保护他的妻子,虽然他可恶万分,但他对他妻子的爱却是坚如磐石,不差于他,所以他并没有赢他。
唐汐媛听见后嘴角微微往上翘,接着又道:“秦天送回他家去了?”
欧阳垚此时已经擦完了头发,将手中半湿的毛巾丢到椅子上,然后转望着她:“警察送回去了。”
“哦,那孙雪玲呢?”她又问。
“自然接受法律制裁。”欧阳垚平和的说着,似乎在说一件不关已的事。
对于孙雪玲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同情,她清楚今早要不是秦天替她挡了一枪,说不定死的就是她,想到这儿,她淡漠应了一声:“就让法律制裁她吧!”
这时唐汐媛想着是该扯谈到股份的事了,便道:“老公,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往藏上躺去:“什么事?”
她靠了过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接着道:“老公,你听了别生气,听我慢慢跟你解释一下,好吗?”
欧阳垚双手顺势搂住她:“那你说说?”
“昨天我去了一趟妈家,就是欧阳家,我把欧阳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了睿......”
她后边没敢再说,而身旁的欧阳垚也没有任何反应,她抬首望着,只见欧阳垚一脸无色,她正想开口解释一翻,却传来欧阳垚的问话:“林沛雪向你要的?”
“不是,是我主动给的。”她撒谎了。
“你主动给?为什么你要主动给?”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思绪。
“老公,你现在有景天忙,把欧阳集团的总裁位置给睿坐,你就可以不用那么忙了。”她扯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惹来欧阳垚冷督。
“这些不是理由。”他的声音依旧平和,但里头透出的威严却让人无法忽视。
所以她心中咯噔一跳,想到现在是她没有事先与他商量而做,所以她一定得给个理由,思索片刻,于是解释道:“我知道我这样是不对,可是妈对我有恩,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睿,最近爸爸对睿诸多不满,与张萸的关系又不好,我实在不忍心看妈伤心,想着这样子能帮到他的话,我就帮一把。”
“这些都是你从林沛雪那儿听到的?”他又问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其实她清楚,他一定能猜到林沛雪要求的,就在她刚这样想时,传来欧阳垚的声音:“是她要求的,你为什么还要替她遮掩,那种人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性的。”
唐汐媛皱了皱眉:“老公,其实妈只是担心睿。”
“你为什么对她就不能有点提防呢?她的城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欧阳垚这时的语调突然提高了。
唐汐媛眉宇一蹙:“能不能别把你对她的意见加进来,好吗?”
突然,他怔怔的望着她,几秒后他说了一声:“你知道你被劫的还有一人参与吗?”
她眉一蹙,紧盯着他,眸中流露出质疑:“还有人参与?是谁?”
他的眸中顿时陡升一抹寒烟,冷冷的话语从薄唇飘出:“林沛雪。”
这三个字犹如一颗缘仔弹,把她炸的神飞魄散。她双瞳瞬间放大,脸色苍白,脑中哄的一声响,不可置信的望着欧阳垚,良久才呢喃一声:“不可能。”
“不可能?这是孙雪玲亲口说的。”欧阳垚冷若冰霜应了一句。
唐汐媛猛怔,怎么会这样?妈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可能,妈不可能这样做,一定是孙雪玲故意污蔑的。
“她的话怎么可信?”良久她应了一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孙雪玲这样了,她还能说谎吗?”
她怔忡的望着他,接着说了一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只有林沛雪心里清楚。”欧阳垚森冷回道。
难道她对百分之十的股份不满意?还是垚因为把股份给了睿,故意这样说的,但垚不是这样的人。
想不出问题的所在,她苍白着脸色的摇头呢喃着:“怎么会这样?”
瞧她这神色,欧阳垚心底有些懊悔,他本就不想把这事说出来,但是刚才听到她应林沛雪的哀求将股份给了睿,恼火的不想把这事压住了。
“以后你要看清楚她,不要她一提要求,就心软答应,虽然她资助你完成学业,但谁能保证她当初就没有私心?”欧阳垚此时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但是唐汐媛依旧沉浸刚才的振憾中,伏在他的胸膛,不可置信道:“我一直把她当做亲人,她为什么还要害我?”
“别想那么多,以后不要单独去见她。”欧阳垚叮嘱着。
“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就算你去问,估计她也不会承认,总之以后你自已要留个心眼。”欧阳垚呢喃道。
“我现在发现自已根本看不透身边的人,你,我也没看透,其实你心里也在怪我自作主张了。”她从他怀中离开,神情萎靡。
“我没怪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林沛雪不是你表面看的那么简单的人。”
“妈是什么样的人,我真的看不清楚了,老公我是不是很笨。”她呆望着他。
“你对别人笨,对我就聪明绝顶了。”他突然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
“那股份我可能拿不回来了,怎么办?”她撇了撇嘴。
“那事我会处理,你以后别想这事了。”
“其实当时我给妈时,就是想着用这股份报答她一直以来的资助,而且我也说明白了,以后我再也帮不了了,其实可以说是买断了她的恩情。”
“也好,就当这份股份买断她的恩情,以后你也不欠她的。”
“老公,你真的不怪我。”她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他叹了一声:“当初给你股份时,我就想到了这点了,其实我也是想让你看清林沛雪,还想让你划清与她的关系,这样我们可以平静的过生活。”
“那你是不打算要回这份股份了?”唐汐媛问。
“就当是你的买身价吧!”
唐汐媛深深一剜,接着又道:“我刚刚还担心你会乱想,把我想成与她一起诓你的财产,然后你又生我气。”
“你也会担心呀!可是你给她财产时为什么不担心?”
她狡黠一笑:“那是我吃定你一定不会怪我,你是真的爱我。”
“别拍马屁。”
“是真的。”
“那刚才为什么又担心?”
“因为我刚说把婚礼延期,又替她遮掩了,听你的口气似乎有些不悦……”
他挑了挑眉:“因为我猜到婚礼会延期,我哪儿高兴的起来,而且也不知道你准备延期到什么时候?”
“你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猜的到,以后我在你跟前是不是就成透明的了?”
“你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我没看过的,自然是透明的了。”欧阳垚往她身上放了一个色/迷眼神。
“讨厌。”
突然欧阳垚抱住她,低声问道:“婚礼你想延迟到什么时候?”
说到婚礼,唐汐媛突然又沉静了,秦天虽然离开了,但却困住了她,婚礼,好似很遥远,现在他们都拿了证了,举不举行都没有所谓了。
“老公,我们都是夫妻了,婚礼只是一个形式,有无都没关系,只要我们过的快乐就行。”
欧阳垚听完,也沉默了,良久才应道:“你是因为秦天的离去才这样决定的吗?”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突然间,气氛变的死寂,良久,他才道:“你心里是愧疚还是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