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倪慧，姜郁姗回到房间，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随时可以离开。

    从行李箱的最里层拿出了转运珠手链，戴在手腕儿上，像过去的四年中的每一天，她呆呆的看着手链，精致的黄金转运珠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却照不进她的心底，依旧是沉闷的灰暗。

    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还和那个美女在一起呢，虽然知道他们两个不是情侣的关系，却还是嫉妒，多希望车上坐的人是自己。

    想着想着，就把手机拿了起来，给他拨了过去。

    做好了他不接电话的心理准备，可她还是一直打一直打，希望他能在下一秒接听。

    熟悉的彩铃唱了不下十遍，终于听到了他的声音，似乎很不耐烦。

    “干什么？”

    短短的三个字，像把她打入地狱一般，冰天寒地，打了个哆嗦。

    “没……没什么。”怯怯的回应，如果姜郁姗知道他是以这样不带感情的强调和她说话，宁愿没有打这一通电话，心里有很多话，可是现在，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挂了！”电话那头的乔沐楚微眯了眼睛，这可恨的女人，就不能让他有片刻的安宁吗？总是要用这样那样的方式搅乱他的心。

    放下手里的文件，才刚刚静下心来处理工作上的事，她的电话就来了。

    心烦意乱，打开电脑，鼠标点了几下，就在画面里看到了她。

    图像放到最大也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得到她低垂着头，孤孤单单的坐在床边。

    说要挂电话，却始终没有挂，手机紧紧的贴着耳朵，连她急促的呼吸声也可以清楚的听到。

    “喂……”许久，才发现他并没有挂断电话，姜郁姗心头一喜，小心翼翼的问：“你没挂？”

    “嗯，有话就快说。”他倒是希望她说点儿什么，至少要让他知道，她还是爱他的，舍不得离开他。

    姜郁姗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我……我可不可以继续住在……你家……”

    “随便你。”蹙着的眉松开了，他的心底，还是有几分欣慰，厌恶她的怯懦，更厌恶她随时准备离开的姿态，让他心里很不爽，她为什么就不能坚定一点儿，更果断一点儿，气得他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谢谢！谢谢……”很高兴，真的很高兴，趁此机会，姜郁姗又急切的问：“你可不可以回来住？”

    “o！”断然拒绝，虽然想回去和她在一起，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哦，你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我等你！”姜郁姗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回答，可是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然后是短促的忙音。

    乔沐楚挂断了电话，电脑屏幕里的姜郁姗似乎很开心，跳着扑到床上，然后滚过去滚过来，把大床滚了个遍。

    嘴角微扬，阖上了电脑，他必须静下心来，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本该白天就完成的工作，却因为一整天的魂不守舍，才留到了晚上。

    走出大楼，终是忍不住，倪慧拨通了那个电话，二十几年没有再见，本以为永远不会再见的人，却还是不能避免，要见这一次。

    接电话的人似乎并不意外，更像一直在等，也料到了她会打这一通电话。

    约在了两个城市的中间，另一座小城。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还有浓浓的手磨咖啡香。

    品着手中的咖啡，倪慧不时的往门口望，她早到了半个小时，已经在喝第二杯咖啡。

    她喜欢不加糖也不加奶的原味咖啡，味道很苦，却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就像当初爱上那个男人一般，很苦，却在苦中得到了她想要的欢乐。

    飞蛾扑火般的青春年少，她一直铭记着那个味道。

    终于，看到了那个人，一别二十几年，她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肯定认不出她，所以她朝门口的人挥了挥手，那人就径直走了过来。

    男人落座，盯着倪慧良久，不确定的问：“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你是……”

    “我就是倪慧！”朱唇微启，勾起浅浅的笑容，他认不出她，不奇怪，虽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张脸，很多时候，她对着镜子，也会认不出自己。

    “你真的是倪慧？”男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记忆中的女孩儿，和过去完全不一样了，怎么会这样？

    “我整容了。”倪慧也不隐瞒，她实话实说，在他的面前，这不算是秘密，时间不可能将她的容貌改变得如此的厉害，能让她改变的，只有医生的手术刀。

    “为什么要整？你以前也……漂亮。”整容之后，她并没有变得更漂亮，反而不及过去。

    “我只是想重新开始。”她微微的笑，像带的面具，笑容一层不变。

    “哦！”

    接过服务生递上来的目录，点了一杯拿铁，继续他的疑问：“那封信，是你写的？”

    “是，我写的。”倪慧很后悔，也许她不该自作主张去写那封信，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来道去，都是她的错，害了姜郁姗，也害了她的孩子。

    后悔已晚，现在只想做点儿什么事，来弥补她的过失，目光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二十几年没见，也确实老了，眼睛周围全是皱纹，头发也越来越稀疏。

    “如你所愿，我已经认了她。”莫启昭在倪慧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端起桌上的柠檬水猛灌了一口。

    “我知道。”淡淡的应，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练就了波澜不惊，说话不疾不徐，也不泄露一丝感情，明亮的眼睛一直落在对面的人身上，虽然不想和他再见面，可是，有些话，她不得不说：“她流掉了孩子救了你女儿，难道你不应该也为她做点儿什么？”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想，当年自己执意要生下的孩子，难道就是为了要救他的女儿吗？

    十五岁的花样年华，流干了人生中所有的眼泪，更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她曾发誓，绝对不再流泪，要坚强的活下去，不比任何人过得差。

    莫启昭无奈的摊开手，耸了耸肩：“我想，可是她什么也不要，我也没办法。”

    “莫老板。”倪慧生疏客套的喊了他一声，很带着讽刺的意味，继续说：“你是做房地产生意的，送几套房子给自己的女儿，不过份吧？”

    “当然不过份，我也想送给她，但她拒绝了。”

    “你准备好，她一定会要。”这是个傻孩子，有金山银山，竟然还想着回出租屋去住，和过去的自己，真是如出一辙，不过，现在的她，绝对不会那么傻，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是假的，最可靠的还是钱，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对财富有几近病态的渴望，现在，她有很多很多的钱，几辈子也花不完，对财富也不再那么热衷，终有一天，她的一切都要给她的女儿，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莫启昭的手朝着倪慧的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两人的关系，也不再是过去的关系，过了二十几年，什么都变了，看到她，是内心有愧的，连她的眼睛，也不敢直视。

    “那就好。”倪慧点点头，问：“表姐呢，她怎么样？”

    “她很好。”自从小女儿手术以后病情好转，气色也一天比一天好，妻子整天笑容灿烂，心情最好的就是她。

    沉默了片刻，倪慧问出了一个让莫启昭无地自容的问题：“当年是表姐扔掉了珊珊？”

    手，不自不觉握成了拳，当年是她年少无知，伤害了表姐，可是表姐却用这种方式报复她，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窗外，不让眼泪流出来，她不会让自己哭，就算要哭，也不会在他的面前。

    莫启昭没有回答，当年扔掉襁褓中的女儿，他也难辞其咎，受不了妻子没日没夜的竭斯底里，他最终点了头。

    一晃二十几年，当年扔掉的女儿，不但回到了他的身边，还救了熙熙。

    很多时候，他的心中是有亏的。

    “麻烦你回去告诉表姐，我的女儿救了她的女儿，让她一定要将我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当初，她只是想让姜郁姗有一个体面的家庭使得乔博海接受这个儿媳妇，才会写信给莫启昭，威胁他如果不认女儿，就将当年的事曝光，却不想，事情的发展在她的意料之外，造成姜郁姗和乔沐楚之间的裂痕，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唉……无声的叹息。

    “秀珍对珊珊挺好的，这你不用担心。”不管之前是否出自真心，至少他看到的是这样。

    “嗯。”将杯中的咖啡一口饮尽，倪慧站了起来：“我走了。”最后再看他一眼，以后，不要再见。

    “等一下。”莫启昭叫住了倪慧。

    回过头，看着他。

    “慧……对不起。”他很早以前就想向她道歉，一直没有机会，这一拖，就是二十几年，他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话，他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他们的女儿。

    一声“对不起”不能抚平她所受的伤，伤口已经长出了丑陋的肉芽，她不再是过去的自己，淡然的一笑，转身离开。

    走出咖啡厅，在街上转了几圈，坐上了车。

    手撑着头，还未从与莫启昭见面的情绪中抽出来。

    珊珊和他，只是眉宇间相似，她最像的，还是自己，若她没有整容，两个人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逃不过任何人的眼睛。

    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倾泻而出，似乎又看到了十几岁的自己，花样年华，正是情窦初开，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她的表姐夫，表姐夫是军人，魁梧的身材，穿着笔挺的军装，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当表姐夫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她就会找这样那样的借口去表姐家玩儿。

    终于有一天，她鼓起勇气向表姐夫表达了爱意，紧紧的抱着他，告诉他，她一直爱他，从陪着表姐第一次去和他见面，就爱上了。

    他只是推开她，说，她还小，不懂什么是爱。

    不，她懂，清楚的知道，她爱他。

    十五岁，她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抱，他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而她，是天真的少女，为了爱情，甘愿付出所有。

    她怀孕了，打死也不说孩子是谁的，一心要把孩子生下来，为了她的爱情，什么苦也不怕。

    在一家人的吵闹中，他站了出来，要离婚，娶她，有他这句话，她就心满意足。

    看着几次寻死不成的表姐，还有蹦蹦跳跳的侄儿，她终究松开了他的手，表姐那么疼爱她，她却夺走了他……

    生下孩子，表姐答应会好好的照顾她的孩子，只求她能离开。

    好吧,她离开，到另一个城市去读书，重新开始生活，而表姐也随军离家，去了她不知道的地方，再也没有联系。

    刻苦的努力，倪慧终于考上大学，那个年代，考上大学是多么的不容易，她却考上了，到离家更远的地方去读大学，然后留在了那片土地，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到洛城以前，她选择了整容，和过去的自己，彻底的说再见。

    会下这个决定，是因为她得到了他的消息，得知他已经从部队转业，经营煤矿，还搞起了房地产生意，生意越做也越大，知道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生活幸福美满，她以为，那就是她的女儿，很是欣慰。

    直到她见到了姜郁姗，看清了那张酷似过去的自己的脸，才知道，原来她的女儿，早已经被抛弃。

    过了那么多年，连恨他，也恨不起来。

    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为了钱和乔博海结婚，她承认，最初接近乔博海，是为了他的钱，可是，不知何时，她却爱上了那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男人，被他宠着，爱着，觉得自己很幸福，她还想给他生孩子，有两个人的爱情结晶。

    手放在了小腹上，她的孩子……

    也许是她年龄太大，已经不再适合怀孕，孩子才会胎死腹中。

    不过还好，女儿会陪在她的身边，有女儿，足够了！

    车在高速路上飞驰，她有些迫不及待到晚上，就可以见到女儿。

    站在乔沐楚办公室的门外，手几次抬起，又垂了下来，她该怎么说，直接告诉他，下班后她想陪他去见客户吗？

    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他没有叫她，叫的其他人，而现在，她抢着想去。

    在门外徘徊，突然听到门把转动的声响，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办公室的门就开了，乔沐楚就站在门外，淡然的看着她。

    “有事？”他冷凝的眸子，刮过她惊慌失措的脸，脚步一滞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乔总……我想……”姜郁姗看着不断的在地上点来点去的脚尖，有些紧张，怕他会拒绝，如果被拒绝，怎么办？

    “你想怎么样？”最烦她那犹犹豫豫的样子，话说一半，不上不下，看着就着急，有话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吗？

    深吸一口气，死就死吧，如果他拒绝，她就再接再厉，一定不能轻易放弃。

    “我……晚上可不可以让我陪您去和美国的客户吃饭？”姜郁姗一口气说完，就等着他表态。

    “你？”乔沐楚微眯了眼睛，心底窜上许多的喜悦，就等她来找他，还以为等不到，没想到，她终于如了他的愿。

    “嗯。”姜郁姗使劲儿的点头，他没拒绝，这让她看到了希望，近接着说：“你知道我在美国留过学，我的英语绝对没问题。”

    乔沐楚嘴角微扬，说：“我已经叫了ocr。”

    就是从ocr的口中得知他晚上要和美国的客户吃饭，她非常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才厚着脸皮来主动请缨。

    “我知道，乔总，就让我陪您去吧，拜托！”姜郁姗双手合十，做出非常虔诚的样子，期盼的看他。

    与她殷切的眼神相对，乔沐楚用勉为其难的口吻说：“那好吧，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没有了，没有了！”太好了，她高兴得想要欢呼，她就知道，他是爱她的，而且是很爱很爱，爱得可以包容她所有的缺点，所有的错误。

    “那就别挡路。”他仍然没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不过在姜郁姗的眼里，他的脸再阴沉，也是最帅的，最看不够的。

    左右看看，走廊里没人，她决定要做一件事，飞快的，连乔沐楚也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在他的脸颊上印了一个湿热的吻。

    “啵儿！”

    还挺响，然后，含羞带怯的低着头跑了，留下乔沐楚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才收回了目光。

    摸摸脸，嘴角刚一上扬，立刻被乔沐楚压了下去，板着一张脸，转身回办公室，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是要出门的，又转身，朝门口走，去上洗手间。

    姜郁姗高兴极了，回到办公室，就看到ocr在化妆，为晚上提前做准备。

    回到座位，就听到有人揶揄ocr。

    “ocr姐，你可真漂亮啊，不化妆的时候是大美女，化了妆更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难怪每次和外国客户吃饭，乔总都指名要你陪他去。”

    ocr阖上手里的化妆镜，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转过头，看着话音刚落的ssy，说：“你可真会说笑，乔总让我去，是给他挡酒，你们不是都不能喝吗，我也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ssy捂着嘴笑，摆摆手：“如果能让我去给乔总挡酒，不能喝也要喝。”

    ocr挑了挑精致的眉毛，言不由衷的说：“那我去给乔总说，今天晚上就让你去，喝酒喝多了好伤皮肤，我也不想喝，晚上正好回去早点儿睡觉。”

    “算了算了，乔总指名要你去，哪里还有我的机会，下次吧，下次再把机会让给我。”ssy的目光落在姜郁姗的身上，戏谑的说：“小姜，回去把酒量练一下，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也让你去。”

    “嘿嘿！”姜郁姗干笑了两声，等不到以后了，今天晚上就要去，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喝酒，抓了抓头，怎么办？早知道是去给他挡酒，她就不去主动要求了，还是再去给他说说，她就不去了，依然让ocr陪他去。

    还未等她起身去乔沐楚的办公室，ocr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正是董事长办公室的专线。

    ocr几乎在响起的那一瞬间，极为快速的接听了电话。

    “乔总，是，好的！”

    简单的几句交代完，挂了电话，ocr转头看姜郁姗，虽然姜郁姗已经猜到了乔沐楚说的什么，可是在ocr的注视下，免不了一阵紧张，怯怯的迎上她的视线，等她开口。

    “小姜，乔总说今天晚上让你陪他去和美国的客户吃饭。”将姜郁姗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说：“下班前去十八楼借衣服，穿正式点儿。”

    “哦。还要去十八楼借衣服吗？”姜郁姗求助的看着ocr，刚刚怎么没听她说要去借衣服。

    “如果我去，肯定不用借，你去，不借不行。”ocr站了起来，身上穿的是香奈儿当季最新款的服饰，里边是毛呢的千鸟格裙，外面搭配了米色的小羊皮外套，全身上下，就像从百货公司橱窗里走出来的一样精致，摇弋生姿走到了姜郁姗的面前，单手叉腰，靠在桌边：“怎么样，我的衣服好看不？”

    “嗯，好看。”点点头，下意识的看看自己，黑色的双排扣大衣，里边是紧身的红色毛衣和牛仔裤，保暖还不错，不过一点儿也不时尚。

    ocr满意的点点头，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说：“花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就算不好看，也要说好看。”

    姜郁姗诚恳的点头：“真的好看。”

    “那就好，待会儿让十八楼的给你挑几件好看的衣服，陪乔总吃饭，面子最重要。”ocr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将桌面上的化妆品全部收进抽屉里，继续未完的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姜郁姗就到了十八楼。

    “fly”自己有一本内部的时尚杂志，不出售，只赠阅。

    这本杂志拍摄的地点就是公司十八楼，作为道具的流行服饰许多就存放在了仓库里，姜郁姗是第一次走进十八楼，按照ocr的指示找到总造型师，选了衣服，还化了妆，当她从十八楼走出来的时候，看着电梯墙上映出的自己，她都快认不出来了，身上的衣服有点儿单薄，但是非常的漂亮，穿上的时候，她看了品牌，大衣是范思哲，皮裙是古驰，针织衫是伊夫圣罗兰，耳熟能详的品牌子，看别人穿过，第一次，自己也穿上了，手上还拧了个lv的限量版提包，用总造型师的话说，她身上的穿戴总额超过十万块钱。

    回到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姜郁姗把自己的衣服放在办公桌的柜子里，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门本来就没关，她抬头一看，正是乔沐楚。

    “等我一下，很快！”姜郁姗火速把自己包里的东西腾出来放lv里，拎着就朝乔沐楚走去。

    乔沐楚将姜郁姗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勾勾嘴角，还不错，有点儿样子了。

    知道他在打量她，姜郁姗冲他涩涩的一笑，问：“好看吗？”

    脸一板，他冷冷的回答：“不好看！”

    “哦！”乔沐楚抿着嘴偷笑，刚才明明看到他笑了，再装也不像。

    斜睨她一眼，乔沐楚没好气的说：“快走！”

    “我已经很快了，化妆比较耽误时间嘛！”姜郁姗小跑着跟上乔沐楚，他的腿长，走起来一溜烟儿，她不跑就只能被甩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也没再说话，姜郁姗想和乔沐楚说话，可是问他什么，也不应，专心致志的开车，根本视她不存在，自知没趣，也不再开口，反正能坐在他身边，也觉得很开心了。

    突然手机响了，姜郁姗一看，是倪慧打来的，这才想起答应了晚上去陪她。

    连忙接听，将自己陪乔沐楚去吃饭的事说了，倪慧也很高兴，嘱咐她要加油。

    待姜郁姗挂了电话，乔沐楚终于开了口：“谁给你打的电话？”ｈp：／／．ｂａfｕ.*

    姜郁姗顺口就说：“你妈！”

    乔沐楚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问：“倪慧？”

    点点头：“嗯，就是她。”

    “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乔沐楚顿了顿又冷声问：“她找你干什么？”

    姜郁姗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说你爸爸去钓鱼了，让我晚上过去陪她。”

    斜睨她一眼，乔沐楚讽刺的道：“你和她关系还不错啊！”

    接近姜郁姗，倪慧是什么目的他不知道，但肯定没安好心，对倪慧，乔沐楚除了厌恶就是憎恨，不仅仅是因为她爱钱，还有一点，就比他大五岁还嫁给他家老头子，想起来就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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