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卢蒲嫳,那个在在面馆中嚎哭自己的兄长的败了两幅,或是忘了,或者是怕我采用黄老之学治国,所以他没有说第三幅”
“第三幅是农篱茅舍,鸡犬之声相闻,却老死不相往来”
“我对端木赐说,前两幅是我的一生,是老子为我画地而为的牢,是我一生没有逃走开的枷锁”
“可是你知道吗?第三幅才是老子真正给我的醍醐,给我的告诫啊!”
“然而我,终究没有明白,没有明白究竟,只是在世间中来回折磨滚打,染尽桃李之花,遭受寒霜雨打!”
“我吕荼自小殚精竭虑四处爪牙卖萌是为了啥?”
“我吕荼周游列国救生救难维持道义是为了啥?”
“我吕荼争权夺利灭国杀人奋命拼活又为了啥?”
“哈哈……不过是为了大家的家,你我的家,鸡犬相闻,自由自在,无烦无恼的生活啊!”
“可是我真是活的愚蠢,我颠倒了自己,更是颠倒了天下!”
“采桑女,有多少夜梦回,我梦回到那个采桑对歌的早晨,那个青草白露希,赤脚走在田埂上,嬉闹的场景,回到了老树石桥下,你我缅着裤腿,在溪水里抓鱼……”
“采桑女,你在笑话我吗?我是个骗子,我明明娶了那么多女人,怎么还会这样思你,念你?”
“我是不是很‘作’,很无情,又很花心,毕竟我娶了那么多女人”
“然而采桑女,我真的想你,真的念你,真的不能和你相忘,不能相忘于你啊!”
吕荼拄着拐杖,泪眼朦胧,低头啜泣。
而那高空中的冷月,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的不知情,那么的高冷,那么的成熟到荒唐!
天地黄,秋草茫,人间多事最悲凉。
远望山,山是丘,扒开丘看真荒唐。
“父亲,孩儿不懂,为何祖父要和祖父的祖父葬在一块呢?”
“这是规矩,历代的先君,他们死后只能和祖父挨着埋,取名为进祖坟的意思”
“父亲,若是将来孩儿死了,是不是也要和祖父埋在一起?”
“是的”
“不要,我又不认识祖父,祖父也不认识我,若是我们埋在了一起,他孤单,我也孤单,那多不好!
“父亲,将来若我死,就让我埋在你身边可好?”
吕荼看着埋在父亲齐景公墓旁边的吕渠之墓,眼泪是哗哗的往下落:“渠儿啊,父亲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父亲答应的你就一定会做到,咱们一起埋在这儿,陪着你的祖父可好?”
吕荼衣角浸湿,接着擦泪看向了父亲齐景公的坟墓。
此刻齐景公的大坟上面长满了枯黄瘦长的稗草,密密麻麻的。
吕荼扔下拐杖,扑腾一声跪下,如同一只老龟一样爬在坟丘上,开始用枯瘦的手拔起草来,边拔还边唱起了,当年他骑在父亲齐景公身上时,所唱的儿歌:
“牛儿,牛儿,快跑跑,待会儿宝宝给吃草.....”
只是时光轮转,当年甜蜜,如今沧桑,当年幸福,如今悲凉。
或许这就是无论怎么臆想都无法改变的真实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