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桃儿开始说话。不知是秋太深还是晨风太冷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从没想过。我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一直以为我会嫁个像我父亲一样的男人。可是你出现了。你让我的心差点停止跳动――那是怎样的欢喜。”林桃儿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谈些可是她又如何做的到？

    “我很爱很爱你，可是所有的人都不许，父亲不许妈妈不许――你也不许。我应该听话。可是我做不到。”眼泪已在眼圈里打转，可是林桃儿不要它流下来，今天她并不想流泪。

    阿飞的心跟着她眼里的泪花开始颤抖。太阳终是升起透过没有树叶的林子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刺痛了他的双眼。

    “我一个人伤心一个人难过，没有人体谅，所有的人要我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是心心念的就是放不下反而将你记和更清楚了。当你带着敏郡主离开，我的生命仿佛被抽离，我开始生病，我以为我会就此死去。她们来了，给我一个机会。我努力着拼尽全力。可是你还是不爱我。”林桃儿想说的轻松些说的淡然些可是泪如涌泉。

    阿飞听着抿紧了嘴不肯说一个字。他如一块大理般矗在那里，没有表情不露出一丝情感。可是你若仔细看你就会看出他眼里的痛苦，他让林桃儿有多痛他就有多痛。

    “现在好了，我死心了。”

    “你会好好的吗？”阿飞颤声问到。

    “现在我断不会寻什么短见的，只可惜你如毒药般侵入的我的骨髓，我只能萎谢。也好。心若朽了，安然不会在痛。”

    阿飞呢？他的心呢？

    林桃儿努力报他以一笑，倾身行礼，擦肩离开，步伐坚定，她不在眷恋决不回头。

    阿飞却回头。他看着她离开看着她倒下。一个坚定假作坚强的身影倒下是会有声音的，那是轰的一声如泰山崩塌，也如炸雷让人颤栗。

    更何况这一切于阿飞。

    他已看到过一个女人这样倒下，他不但看到还为她痛苦难过――那是她的母亲，一个伪做坚强以为自己没了他可以活的女人。可她死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做为他的儿子，他不能顶替他在母亲心中的位置也不能替他安慰她，他只能看着她萎谢死亡。

    “请你不要死，请你活下来，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阿飞在流泪。他终不能承担。

    江燕语安静的看着，他知道他已不能阻止――这是林桃儿的不幸，阿飞和敏郡主的悲哀。

    江燕语转身离开，他要带走敏郡主，他们最好终身都不要在见面。林桃儿即已击垮阿飞对她的最后一道防线让他对她压抑的那些不知道是爱或怜悯或是同情甚至是痛苦或回忆的情感迸发出来那就没人可以让他将这些情感收回。

    “姐，江南出了些事，你要跟我一起回去，现在就得走。”

    敏郡主明了。他从外面回来，他顾做淡定她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觉察。

    “好。”敏郡主微笑着站起来却觉得天旋地转。

    再醒来，在船上，船是大船就算行在江上也不那么颠簸。她的身边果然只有江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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