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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二对一这一形式看的话,五郎阿欣的确要吃亏些,那明显就那样摆在那里:二对一!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剑封喉的狠角色。若稍有闪失,便不复存在。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生死对决,没人把生命当作儿戏。
五郎阿欣不再迟疑,迟疑对自己而言则是前后受制、腹背受敌。说是迟、那是快,五郎阿欣趁邱豪稍稍分神之际,找准目标,飞腿踹向邱豪的面门。邱豪并非孬种,手中的宝剑反削五郎阿欣,一剑竟将五郎阿欣的裤腿削去了一小块。只是,五郎阿欣的这一飞腿,劲道十足、霸蛮,正中邱豪的面门,邱豪仰面倒在地下。
绝世美娇林秀云见邱豪仰面倒地,惊喜机会已至,便慌忙从包房里蹦了出来,与五郎阿欣会合一处。五郎阿欣忙将林秀云让至身后。这下,却可给了邱千里一个绝佳的良机,他劈面就是一铁尺扫向五郎阿欣。五郎阿欣一个侧身将闪着晶光的铁尺让了,再一个回旋,手里似利剑的腰带飞起突地扫向邱千里,将邱千里的右手缠住。邱千里左手瞬刻坚握铁尺,一把切向五郎阿欣的腰带,电光火石间,铁尺与腰带发出“噌”的一声闷响,光火交错。奸猾的邱豪迅速地跳起,宝剑狠狠地刺向五郎阿欣的胸口。五郎阿欣再度反身跃起,凌空飞腿似泰山压完,……”五郎阿欣微微地调息了一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匣子,接道,“八弟,这里有一粒秘制的还魂丹,你定要把它放进十三弟的嘴里,……先前吃的药丸,是让十三弟龟息的秘制的安神忘忧丸,只是七十二小时之后,药效失效,十三弟会苏醒。在十三弟苏醒之后的一小时内,若不用这粒还魂丹,十三弟因穴道与心脏血脉阻滞,同样还会死掉……”
“五哥,五哥呵……”
“八弟,咱要走了,弟兄们不要悲伤,不要……”
“五哥,我的心都要碎了……”
“八弟,还有件事你要请我表哥一定办到,让他为狄公子办理国外护照,让狄公子和大小姐去海外生活……”
“五哥,你怎么从不考虑自己……呜呜……我的五哥……”
“我考虑过,八弟,我自私了一点……”
“自私?……”
“是自私……”
“五哥……”
“是,自私……我、我、我……”
“五哥,你说吧……”
“八弟,请告诉秀秀大小姐,……,我~爱~她!……”
五郎阿欣的脸上微微的笑着,仿佛看到林秀云正向着他走来。绝世佳人,含情脉脉,明媚的眼睛给了他明媚的春天。
“五哥!……”
五郎阿欣的微笑逐渐在一点点的僵冷。
9
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事,难道注定都很凄惨吗?
面目全非。五郎阿欣的几个兄弟找来粗树干将柴草堆挑开,翻找出郭春丽时,郭春丽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第一看守所幸好没有全然被烧毁,只是那间死牢是再也无法羁押死囚犯的了。
蔡副局长气得大骂,妖孽,妖孽……等大火扑灭后,天已泛起一抹黛蓝。事出非常、事出意外,使蔡副局长大为光火。
看到疯痴郭春丽的母亲郭母惶惶然领着孙女小茵茵上得后山来,冷冷地一哼,睥睨地斜视了一眼,便急速率队回到了局里。因为狄晓风的遗体事宜也要立即处理。因为陆副总与安子小姐业已找上门来讨说法……
而匆匆上山的郭母则心惊肉跳。从夜里的心神恍惚与现在的心胆俱裂,那是对祈祷安然的彻底的颠覆。
郭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眼前的面目全非的焦炭一般的人儿就是自己的亲生闺女郭春丽。阿伦和小荷带郭母与小茵茵上来时,郭母慌乱的心神还在作别的什么奢望,但愿阿伦嘴里的“春丽姐想见您一面”的话只是别的什么由头罢,或只是郭春丽与什么人斗口舌什么的,要她出面去劝解罢了。
接近四更时的火光也曾惊吓过郭母的怪梦。梦里一大片滔天的巨浪滚滚而来,那一叶孤舟倾刻被冲向了渊海,她抓着那根稻草,随着巨浪翻滚……等到窗外人声鼎沸时,爬起一看,原来是大火映红了n市的天空。郭春丽每夜都回得很晚,那已是常事,只是今夜极其奇怪的是,那“咚咚咚”三声撞击门庭的声音没有了,郭母一直在等待那三声门庭的撞击声,但是,直到快天亮了都没有响起。
接近天亮时,阿伦和小荷来了,郭母忙开了门,把他们让了进来。可一转眼,郭母则又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孙女小茵茵伏在小房间里的茶几上睡着了。更为奇怪的是,茶几上有一幅蜡笔画,那画上分明是一枝香烛燃烧着,一绺长长的头发生发出红红艳艳的火舌。
阿伦与小荷全都惊呆了。他们不明白,这到底为什么?这幅蜡笔画是小茵茵画的还是郭春丽画的?难道冥冥中一切都曾有喻示?
阿伦掩饰着自己莫名的伤感,虽说郭春丽一家与他非亲非故,但惨象环生,不由不使得他也心生凄恻。
好可怜的一家哦……
郭母来不及梳洗,便摇醒才睡下没多久的小茵茵,牵着小茵茵的手跟着阿伦与小荷打的,来到了第一看守所的生长着矮矮草树丛的后山。
虽说是面目全非,可那颈项上的一串细细的银项链和五十元一个的假玉石鸡心坠子,却还是认得的。郭母尤其是对鸡心坠子上面的三个拼音字母记忆深刻,那三个拼音字母是:dxf。阿伦一辨认,感觉这三个字母事出非常,狄晓风之三个首写拼音字母正是:dxf……现在阿伦把拼音字母的含义说给了郭母听,郭母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得痛泪盈眶,原来郭春丽的内心一直有着帅美的狄公子狄晓风呵……
无法细说。这当儿,郭母含着已久的泪水即刻全然奔涌而出:
“儿呵,春丽我咯儿呵,你这是为着哪一起呵……傻呀,丽儿呵,你傻呀,我咯丽儿呵,作孽呵,丽儿呀,哪咯懂你的心、哪咯领你咯情呵,又是哪咯为你想了一丝一毫……”
俯在地上,抱住面目全非的郭春丽,郭母大放悲声。那一头斑白的乱发,在晨风中扬起,象是要将满腔的悲痛随风发散。
小茵茵象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从小荷的怀里急忙挣脱了跳下来,一对小腿跪向面目全非的郭春丽的遗体,“哇”的一声嚎哭道:
“妈妈,妈妈,你不理我了吗?妈妈,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妈妈,妈妈,你带我走吧,我怕,我怕呀,我一个人怕黑呀,妈妈……”
阿伦与小荷默默地揩着眼泪,他们也不明白这泪水到底为谁而流,只是这般凄恻的事不能不让他们的内心充满了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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