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呼啸而过。
“稍等一下,刚刚我们机器坏了,没办法刷二维码,只能手动输入。”
小妹说着,然后打了个电话,“喂,记不记得避孕套的编码是多少?”
周时亦双手‘插’兜等在一边。
“杜蕾斯,35。”
“578900xxxxxxx”
“好,知道了,谢谢。”
小妹挂了电话,把东西递给他,“不好意思,您久等了。”
内心却是崩溃的。
周时亦把东西揣兜里,上楼的时候,阮荨荨还站在‘门’口,她低着头,后背微微弯着,手捏着钥匙‘乱’转一气,听见电梯的声音,知道是他,估计有点恼了,气急败坏道:“这‘门’,打不开。”
他走过去,站在她背后,贴着她,握住她的手,轻轻一转。
“啪嗒”‘门’开了。
阮荨荨没说话了。
他拉着她进‘门’,‘门’一关上,他低头去‘吻’她,一路推推搡搡,脱了个‘精’光,他把她放在‘床’上,密密麻麻地‘吻’落下,额头、眉骨、眼睛、鼻尖……一路‘吻’下去,顺着她身体的弧线,从发尖‘吻’到她的脚尖。
他跪在‘床’沿,握住她的脚踝,又从她的脚跟一路‘吻’上去,脚踝、小‘腿’、膝盖、然后沿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往上,直到……
他低下头,轻轻含住。
阮荨荨浑身一颤,忍不住低呼出声。
他抬头看一眼她,乌黑的长发散在黑‘色’的‘床’单上,融为一体,雪白的肌肤在‘床’单的映衬下显的更为白皙。
渐渐地,她全身泛起红‘潮’。
周时亦起身,毫无障碍地进入。
一下一下。
十一点,完事。
阮荨荨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擦着头发,往‘床’边走。
周时已经换了衣服,宽大的白‘色’恤,身上盖着被子,手枕在头下,弓着身,像一只大虾,闭着眼。
刚刚还‘精’力旺盛,怎么‘弄’都不肯停。
现在倒是知道累了。
阮荨荨身上穿着他的衬衫,刚好遮住大‘腿’根部,她蹲在‘床’边,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哧了声,“这样就不行了,有没有用?”
忽然,她的手被人握住,他没有睁眼,说:“别闹。”
周时亦三天几乎都没合眼,现在她在身边,安心了些,困意终于席卷而来。
阮荨荨转身去关顶灯,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黄,她干脆坐在地上,一只手被他握着,一只手撑在‘床’边托腮盯着他看。
时间就在静静流淌,她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没有要干的迹象。
她用指尖轻轻拨着他的头发,“这么累?”
说着,她的手指缓缓下移,覆上他的眉骨,眉‘毛’比较浓,很英气。她来回摩挲着,像在‘摸’动物身上的‘毛’,但比那要硬些,慢慢的,又顺着他笔‘挺’的鼻梁滑到双‘唇’的位置。
手指按在他的薄薄微翘的上‘唇’,沿着他的‘唇’形慢慢画了一个圈。
都说‘唇’薄的人寡情,
你是不是?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老实,睡着的人微微皱了皱眉。
阮荨荨一笑,然后低头在他眼睛上‘吻’了下,眼眶微微发热,轻声说:
“当初在镇上,我跟云杉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陪你走下去,可现在,我忽然有点明白云杉的感受了。”
最后停在他‘唇’上……阮荨荨试着‘抽’回手,周时亦大概睡熟了,很容易就松了手,她拿着吹风机走到客厅吹干头发,然后给丁云杉发了条短信,让她帮忙跟阮明山解释下。
丁云杉回了个ok的表情。
她坐在沙发上,风刮进来,她却不觉得冷,看了会手机,心绪上来,点开.o的微博,还是在小镇的那条微博,评论已经由几万升到了几十万,粉丝在底下一遍遍呼唤.o的名字,求他回电竞圈,不比赛也行啊,没事多发几条微博也好呀。
他受人敬仰的程度是她没料到的。
所以,那么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男人究竟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喜欢到了什么程度呢?
他掩藏得太深,她感觉不出来。
好像很喜欢,又好像不是那么喜欢。
她坐了会儿,觉得自己有点庸人自扰,丢下手机,起身进了卧室,掀开被子钻进去,身上冰凉,像个冰水袋。
被窝里热烘烘的,她钻进去,从后面抱住他,周时亦被她冻醒了,转过身,重新把她抱进怀里,“怎么这么冰?”
“你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一高一低,他的头顶在她的头上,闷闷地说,“我是男人。”
“男人也是人,正常人的体温都是37度。”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从她衬衫底下探进去,“我还可以更烫一点。”
拨‘弄’一会儿。
阮荨荨很快s了,拿脚踹他,“不睡觉了?”
周时亦更深入,“做完再睡。”
禽兽。
……
阮荨荨睡醒的时候,‘床’侧已经空了。
厨房隐隐传来说话声。
后半夜的记忆几乎没有了,她浑身酸疼,‘腿’都有点伸不直,真特么‘操’蛋了,这男人的战斗力真的有点可怕。
她下‘床’,捡起昨晚被丢在地上的衬衫套上,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
“十一,我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再过以前那种日子。”周时静说。
周时亦脸上隐隐有些不耐烦,转身打开冰箱,拿了盒牛‘奶’,又俯身拿了两个杯子,摆好,边倒牛‘奶’边说,
“只有跟她一起过的日子,才能被叫做日子。”
“日子跟谁过不都一样,你看你姐夫,这么多年,不也跟我这么过来了?你得找一个合适的人,你懂么?”
他把一杯牛‘奶’递过去,“别说了,她快醒了。”
周时静没接,盯着他看,“如果你小时候没得过自闭症,没有经历过那些,今天你爱跟谁在一起在一起,我多一分都不会管你。”
说完就离开了。
‘门’外传来一声“咚”的关‘门’声。
背影僵立了会儿,默然地放下杯子。
阮荨荨穿好衣服,赤着脚走出去。
周时亦背对着她,穿着宽松的白‘色’恤,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黑‘色’休闲‘裤’,锅里发出“刺溜儿”的声音,低着头,认真在煎蛋。
锅勺锅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煎好的‘鸡’蛋两面金黄,他俯身从橱柜里拿了个碗,把‘鸡’蛋摊好,转首之间,余光瞥到身后的人影,看她一眼,“起来了?”
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
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衫,衣摆下一双‘腿’白皙紧实还笔直。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并没有多余意味深长或关乎情.‘欲’的成分,很平静,很纯粹。视线最后停在她光.‘裸’的脚上,周时亦转回头,淡淡说:“去穿鞋。”
早餐丰富得令她有些咋舌。
“你会做西餐?”
他在她对面坐下,把刚热好的牛‘奶’推过去,自己端了杯黑咖啡,抿了口,
“在国外集训的时候,队里每天做这个。”
她哦了声,低下头。
然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沉默地吃着饭。
一缕朝阳从外面落进来,金灿灿的。
谁也没有再开口,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然后淡淡一笑,缓缓挪开目光。
这不过百米的房子,仿佛帮他们筑就了一个屏障了,隔开外世那些庸俗、繁杂的目光。
这一刻。
他们只在自己的世界,享受这安宁的桃‘花’源。
或热烈,或沉默,都是他们相爱的方式。
善与恶,
爱与罪,
错与对,
都没有绝对。
等到有一天,你回过头,就会发现。
世人皆恶,
世人皆善。
而我们始终在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