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和唐王纵使有千般的不愿,万般的不舍,眼下看来也只有归顺这一条路了。
朱慈炯写来的信产生了非常奇妙地效果。二王虽然没什么动静,但他们手下的文臣武将却纷纷叛逃,投奔南京而来。有些没有叛逃的,也有不少都和南京的同僚互通书信,准备时机一到,即刻归顺。
就连朱大典和钱肃乐这样的死忠“鲁王系”也不得不承认,大事已不可为。
望着面前垂头丧气的朱大典和钱肃乐,鲁王朱以海感慨万千。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当日真不该放顾炎武那厮回去。”
朱大典露出了一个酸涩地笑,道:“如此以来,殿下与朝廷可真就破脸了。殿下莫要忘记,那时候徐枫还未篡位呢。”
朱以海愣了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问:“只有归顺了?”
“只有归顺。”钱肃乐颇为坚定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鲁王归顺,我等也可随侍殿下做个幕僚。总好过兵败被俘,身死国灭。”
朱以海眉眼一挑,无限感伤涌上了心头。当初钱肃乐和朱大典拥立自己是为了一己私利;而今他们劝自己投降同样是为了一己私利。
这两者相同的是,他们都会以大义的名分加以包装,让自己的私心看上去纯然是一片公心和忠心。
到这一刻,朱以海才终于看懂了这两位臣子的心思。“这就是我大明朝的士人。”他心中暗想着,本还存着的最后一丝侥幸也随之湮灭了。
按照礼制,鲁王要去南京接受新皇的册封才能继续承袭王爵。于是他只好带着朱大典和钱肃乐等一干心腹众臣从杭州出发,前往了南京。
三日之后,他们来到了南京紫禁城,在奉天殿上对徐枫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宦官宣读了御笔诏书,重新封朱以海为靖海王,封地也从原本的山东改在了杭州。朱以海扣头谢恩,瑟瑟发抖。
五天之后,唐王朱聿键削去了帝号,也来到了南京紫禁城。所有流程都一样。徐枫重新封他为广平王,封地在福州。
随着二王归顺,广西的桂王朱由榔、宁王朱奇、永寿王朱器圻等大批明朝宗室纷纷归顺。
看到这长长的宗室名单,徐枫也是感慨万千。他越发感受到,明朝的灭亡在很大的程度上是被众多的宗室人口拖累的。
明朝的宗室人口庞大,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有二十多万人。这些人不工作不劳动,更不会当官,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享受富贵。
而他们偏偏又不懂节制,即使是富得流油也还不忘兼并土地,造成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只能成为流民甚至是流贼。
若是在风调雨顺之年尚还勉强可以,可一旦到了灾年,如此尖锐地阶级矛盾就会集中爆发。
徐枫越看越想,越想越气,于是他朱笔一挥,说:“这些藩王的俸禄都减半。只许他们拥有家丁护院,不许豢养军队和幕僚。”
圣旨一下,百姓和官员们自然是一片叫好之声。而宗室们虽然沮丧、愤怒,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他们也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而且如今江山易色。新皇能保住他们的王爵已是夭天之幸,还想奢求什么呢?
于是所有的藩王们的爵禄都被大大压缩,乐工、画师、歌姬这些人员也一并裁撤。若是想听曲子,那也得花钱找戏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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