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市街上的人越来越多，还有拿着长香过来祈福的，那刺鼻的熏香味差点让李治透不过气，人头涌动的东市街最多的还是那些半佝偻着身体，花白头发的老翁和老妪。

    像李治这种少年郎一脸娇嫩的面孔却是少得可怜，但是瞧见李治一身锦服，腰间还悬着块玉的模样却无人敢嘲弄。

    冉冉升起的白雾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李治离得越近，那股味道就越大。

    李治旁边的一个老头干脆半弯着身子朝雾气升起的地方虔诚的双手合十拜了起来，这让李治十分好奇，询问道：“老丈，你为何朝那边拜？莫不是圣人驾临？”

    老头偏过头，摇了摇头，慢声道：“小郎君你且不知那是仙人居所？”

    “仙人居所？”李治是知道李书亭被人唤作仙人，住的地方叫仙门，但是李治可没那股虔诚劲。

    “老丈，与其在此拜，何不进仙门向仙人情愿。”

    老头上下打量着李治的衣着，叹气道：“小郎君你许是从高门深院里出来的，对这市井传言怕是不知，当初也有人进仙门求愿，第二天却是暴尸长街，我等凡人还是静等仙人答复才是，贸然进去惹得仙人不喜，这落下仙法还能有活路？”

    见老头话闸子打开了，李治赶紧找个借口：“老丈我先行过去了，你老先候着。”

    李治可没那个闲心听老头讲诉仙门的神秘，这座从周武帝宇文邕时期就落下的仙门实在存在着太多的故事，无论是民间传闻还是宫内，有关于仙门的故事都能扯上个把月。

    当初李治也是对东市的这个仙门保持着敬畏心，但是自从见到李书亭那吊儿郎当，行为不检的模样，那份敬畏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殿下，我们真的要进仙门吗？”那年长宫女从身后凑上来问道。

    “嗯？为何不进？本王来东市就是进仙门的。”

    李治语气坚定的说道。

    这话一出，身后的三个宫女尽是吞咽了口唾沫，李治是年少无知胆大妄为，但是上了年岁的她们可是惧怕得紧，从小就在这长安城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三人对东市这神秘的仙门秉持着敬畏可怖的心。

    有心想退离，但是李治这个晋王殿下虽年幼但还是皇子，别说他出什么事，哪怕回到宫中吩咐一声就能让她们三个过得比狗还惨，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