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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无双:第六季:谁红知千里夜,各度一灯红 ACT8:变脸(1/2)

    官静陷入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按照他原来的打算,能挟持人质逃出生天自然最好,实在不行也只好自认倒霉下辈子投胎重新做人。只是拔枪拒捕要冒的风险实在太大,官静不想把张倩椒也牵扯进来,说心生爱慕也好,剃头挑子一头热也罢,反正他不愿让这个相识才一天时间的美丽女子因为他的缘故遭遇任何危险。

    局势起先他控制的还算不错,不相干的渔夫全被赶进了船舱,得罪过张倩椒的王荣荣和静格格被他捏在手里;如果待会警察把他逼上绝路,那他在临死之前一定先把王荣荣和静格格干掉——要是让这两个牛逼人物活着回去,不找张倩椒的麻烦才怪!

    够凶残吧?百分之百的凶残!不过官静的性格用传统意义上的善恶标准来评价实在没什么意义,他这种人,天生就有帮朋友解决后患的特殊习惯,你若求他帮忙反倒未必。

    不过我们的红纸扇大人除了残忍凶暴的一面,也有本质善良的一面,估计到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并不大,官静还抓住人生的最后一点宝贵闲暇学雷锋做了桩好事——帮刘缳缳治好了天生的“钩弋”病灶——他要是挂了,刘缳缳就一辈子做残疾人罢,这世间不可能找得出第二个能治这种先天艳疾的风月高手!

    但是接下来的局势就完全失控了,原本应该迅速被吻晕、转移的精灵姐姐凭借的天姿国色反把红纸扇弄的情难自禁,“天剑锁玄宫”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毫无章法的飞噙大咬,什么职业素质什么战术背心上还插着林林总总的弹匣、枪械、刀具和高压手电!怎么这么多东西全不见了?

    官静揉了揉眼睛,面前仿佛是被贪官光顾过的甲板,让他的每一根眼睫毛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的手指在空荡荡的甲板和倩姐儿手中的银环之间来回徘徊不定,目光如同挨了电焊,八头牛都拽不动。

    “7、6、5……”精灵姐姐报数的同时皓腕一翻,捏着耳环的玉手变戏法也似凭空多出一张半透明的、皱皱的、蓄着浓密毛发的皮绡面具;面具看上去十分古老、邪恶,每一寸皮质都画满了各种颜色的藤蔓状符号和奇形怪状的图案线条,在阳光下隐隐闪耀着让人头皮发炸的怪异反光。

    不等官静从宕机状态中恢复过来,倩姐儿兜着面具一把拍在他脸上。

    官静捂着脸向后一仰,撞得背后那只巨龟尸体“轰隆”一声爆响,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只八爪鱼蒙住了面庞,脸部一阵阵的剧烈蠕动让他浑身蹿起鸡皮疙瘩——这种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觉甚至淹没了本能的恐惧!

    “4、3、2……”

    这阵蠕动来的快去的更快,红纸扇还没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住,脸上的动静就消失了。

    “茄子!”张倩椒今天如同是大卫科波菲尔的化身,手里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多出一架莱卡数码相机,一个侧身,对着官静按动了快门。

    几乎同一时间,船舱和驾驶室两旁的侧舷通道齐刷刷冒出了两拨公安,一律的表情严肃,枪口朝前。障碍物已经无法再阻挡住他们的视线,他们的枪口不约而同地指住了坐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好帅耶!”精灵姐姐仿佛没注意到自己的身畔已经多出了七八个policen,自顾自地从相机里调出刚拍的照片递给官静看。

    红纸扇的脑袋‘嗡’地一声响,好似给女真人狠狠抡了一狼牙棒。

    这照片拍的是我????官静张口结舌,出现在数码相机屏幕上的是一张出现在小黑巷子或是偏僻地方叫人两腿打飘的脸。他有着黑黢黢的络腮胡和栗色披肩长发,一道巨大的伤疤从额角斜伸至下颌,遍布血丝的瞳孔凶光四射,如果不是一对尖尖的耳朵缓和了部分煞气,就冲长成这摸样也够判三年有期徒刑!

    红纸扇忍不住用手指把脸蛋摸了个遍,真实的触感让他根本感觉不出自己这张脸是戴了面具的。老天爷啊!官静慌神了,就算这个面具是传说中的易容面具,也该能找到边缘部分才是呀,怎么我摸来摸去都摸不到?情急之下他甚至狠狠拽了一把头发,但是疼痛的头皮告诉他一个无情的事实——你丫还是省点力气吧。

    “嗨嗨嗨!臭美够了没有?”一个戴眼镜的警官用枪管很不耐烦地捅了捅官静的肩膀,语气硬的就像个榔头:“我问你,刘嘉俊和这船上的人呢?”

    红纸扇茫然地抬起头,满脸呆滞。

    “好家伙!”眼镜警官被眼前这个‘少数民族同胞’的相貌吓了一跳,这货两只遍布血丝的鱼泡眼,就跟血战后未擦拭的弯刀似的:“我说,你昨晚打麻将打到几点?”

    “您这是……有事?”官静看到这么多枪指着自己,悚然一惊,顿时醒过味来了。他的反应让一边的张倩椒乐坏了,一口舌头直打拌的普通话,听在耳里就能想到吐鲁番的那种,嗓音也完全变了,变得像唱歌的刀郎。

    “见过这个女孩没有?”眼镜警官从同事手里拿过了一张复印纸递给官静,上面果不其然印着静格格的照片。

    “没见过。”红纸扇的眼角余光看到张倩椒在假模假式地伸懒腰、活动脖子,很干脆地一口回绝了提问。

    “你呢?见过这个女孩没有?”有个满脸青春痘的年青男警屁颠屁颠地拿了张复印件递给精灵姐姐,看他那样儿,套磁的心思恐怕要比办案迫切多了。

    张倩椒咬着手指,把复印纸颠来倒去研究了好一会儿,坚定无比地摇头:“我们也是刚来,本想找渔王买条鮰鱼,结果这船上的人全躲在船舱里就是不出来……”

    眼镜警官一听这话,连忙对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个操着猎鹰霰弹枪的公安冲上前来,抽动护木对准船舱的门锁就是一枪,独头弹的强大冲击力立马在门锁位置掏开一个窟窿,也引发了船舱内部一阵刻意压抑声量的惊呼。

    通过被踹开的舱门看清楚外面站着的是都是公安,所有提心吊胆了半天的人全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警察们倒是不敢怠慢,一看黑压压的人头,立马将枪口密密麻麻指将过去,厉声喝道:“双手抱头,全给我老实点,一个接一个,慢慢走出来!”

    一见警察,广陵首富王荣荣登时恢复成功人士的派头,还没走出舱门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大喉咙:“外面是瓜洲水上派出所的同志吧?你们所长在不在?”

    “你谁啊?”眼镜警官名叫林育容,正是瓜洲水上派出所的老大,至于王荣荣……他翻了翻白眼儿,觉得这人挺眼熟的,好像在哪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是市局左文香局长的老朋友,王荣荣!”广陵首富笑眯眯地套起了交情。

    “楚氏、春秋的老总?”

    “正是鄙人!”

    这时候静格格披着油腻腻的桌布也走出了舱门,满脸的寒霜密布。

    眼镜警官顾不得和王荣荣废话,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对着照片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这个满身狼藉的女孩儿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心头顿时为之一松。大约半个钟头之前,广陵市政法委书记亲自给瓜洲水上派出所打来电话,说有个来头很大的华侨商人到瓜洲水域附近遭遇了危险,让他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调集最精干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华侨外商,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

    政法委书记还特别强调了一点,这位华侨外商身边有两位外籍保镖提供贴身保护;这样也能遇到危险证明事态肯定不是一般的棘手,所以水警们千万不能有丝毫的大意,必须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

    政法委书记甚至说:假如林所长觉得有必要或者事态严重的话,可以随时电联附近的黄金武警部队派直升机来帮忙。

    水上派出所从上到下都被政法委书记的口气吓了一跳,驻扎在瓜洲金沙滩矿区的黄金武警部队可是国家发改委和武警总部直辖的单位,本地政府调动他们,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之前林所长还以为这个华侨碰上了罕见的江匪,现在人救到了,不免觉得上面有点太过小题大做,紧张的像是天塌地陷,到头来还不是一点屁事没有,害得他们这些干基层工作的连顿午饭都没能吃好。

    “你是这些警察的领头?”静格格冷冰冰地看住林所长。

    “我不是什么领头,我是瓜洲水上派出所的所长……”林所心里有点起腻,这妮子是什么家教啊,老子辛辛苦苦来救你,你还一副金枝玉叶的做派!

    “把他抓起来!我要你把他抓起来!立刻!”静格格咬牙切齿地指住了官静。

    “给我一个理由。”林所长皱着眉毛扫了官静一眼,也觉得这个大胡子很有犯罪倾向的样子,不过基本操守他还是有的,别说静格格只是个外商,就算是希拉里站着这儿,也无权命令他胡乱抓人。

    “他刚刚拿枪想杀我!他还打伤了首富和我的保镖,他是个变态!色情狂!魔鬼!!!”静格格揪住林所长的衣领发疯一样猛搡了两把,泪水淹没了俏脸,难言的屈辱和巨大的仇恨让她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劈手从身边的警察手中夺过霰弹枪,熟练地手动上膛,一家伙指向某人:“官静!爷跟您拼啦……”

    ——她的扳机没能抠下去。

    衣服还是那身黑色汉服,身材似乎也是那副身材,相貌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让她如何能够痛下杀手?

    当然,周围警察的反应也不慢,一下又把她的枪给卸了。

    “疯丫头!你他妈有病啊!”林所长暴跳如雷,刚刚要是真捅出什么篓子,他的政治生命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了,如果静格格不是政法委书记亲自关照的华侨,他肯定卷袖子揍她一顿再说:“先给我铐起来!”

    “别碰我!”静格格与砸她手铐的警察纠缠在一起,死命挣扎反抗,她就像一头暴躁的河东狮,目光始终不离红纸扇左右,一声又一声地嘶吼着问道:“你是谁?你丫是谁?官静这个混蛋呢?官静这个王八蛋呢?官静这个杂种呢?我操你大爷的!”

    眼看一个警察根本制不住她,旁边赶紧又上第二个,不过这个小娘皮发起疯还真是厉害,一个警察被她脚下使了袢子跌了个狗吃屎,门牙当场折掉两颗,满嘴喷血;还有一个吃了跪腿德合勒,不是有救生衣里的泡沫垫着,险些没把大粪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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