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只有一片荒芜。

    天地如牢笼，四方为混沌。

    吴羽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宇宙中的一颗陨石上，再也分不清天南地北。

    空气有点稀薄，但还不会让人窒息，重力也比之前的世界弱了不少，不过对于五阶超凡的吴羽倒是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吴羽站在这方空间的中心，粗略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这大概是一片半径一公里的土地，只需一眼，吴羽便可以确认薇尔莉特并不在这。

    因为这片土地上只有着一块块碎石，如果说还有啥跟特殊的东西的话，那就他身边的那口井。

    吴羽尝试着朝井口看了下去，里面却宛若黑洞一般，看不见任何事物。

    如果不是那枚古朴的钥匙还在手中，吴羽恐怕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劳森的陷阱。

    “还是先走走看吧。”吴羽叹了口气，并没有直接这片荒凉的地方。

    吴羽十分认真地确认过每一个角落，然而仍旧没发现任何的特殊点。

    但天启结社完全没有理由耍自己，吴羽在原地驻足了许久，逐渐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到了脚边的石块上，这些石块普遍偏大，根本就没有那种细小的碎石。

    “这有点奇怪呀”吴羽捡起了一块婴儿拳头大的石头，在手中不断观察着。

    看外表没啥特殊的地方，吴羽便开始尝试着用精神力洞察石头的内部，而这次，他终于有所收获了。

    在吴羽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十九这个数字，随后他感觉有一层精神薄膜保护着石头的内部，阻止着自己的窥探。

    没有犹豫，吴羽直接暴力摧毁了那层防护，随后那块石头轰然碎裂，化成了粉末，从里面跑出了数道光芒。

    在吴羽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他的身边多出了一百个人形生物。

    他们的容貌偏中性，没有男女的性别特征，而且他们每一个人的容貌都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光学投影，吴羽立刻意识到了他们是什么东西。

    因为有一个人影就仿佛没看见自己一样，直接从自己的身体里传了过去。

    这些难道就是劳森所说的那些神造傀儡，那薇尔莉特又是哪一个，吴羽尝试着从这一百道幻像中发现什么倪端，但最终却一无所获，因为他们一个个仿佛都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不过很快吴羽就找到了疑似薇尔莉特的那具神造傀儡，因为她是全场唯一会发出声音的人，而且全场的视角都是以她为主。

    但这一百人的生活方式实在是太过无趣了，除了薇尔莉特会不时跑到那口深井旁张望，其它人一直都保持着盘腿修炼的状态，不吃不喝，简直就是一台无情的修炼机器。

    画面在飞速掠过，那些枯燥无味的场景并未过多刻画，但吴羽仍旧是傻傻地看了半小时的纪录片场面才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

    投影的速度恢复了正常，吴羽也是第一次听到了其它人的声音，不过跟之前那道中性音并无差异。

    这应该是那个记录的人觉得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99号，快看，我跟你们不一样了。”一人突然冲着另外一人大呼小叫道。

    她指着自己额角的那个金灿灿的【0】，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0号，快点修炼吧，别整天都做这些无用的事情，你明明是我们中第一个诞生的，但现在修为却最弱，这会让母神生气的。”99号似乎习惯了0号的疯癫，在那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哼，一群呆子，修炼岂是一蹴而就的事情，你看看那群人类强者，又有谁是通过闭门造车变强的，每天多去做点有意思的事情啊。”0号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算了，随你吧，我要去修炼了。”99号见劝说无效，也不打算继续和0号纠缠，便打算自行离去。

    “99号，你先别走，我要请教一下修炼上的问题。”0号赶忙想了个借口将其留住。

    “说吧，是啥。”对于这种请求99号都也不会拒绝。

    “就是······”0号慢悠悠地说道，就在自己的身体靠近之时，突然出手，手掌间包裹着一层璀璨的金光，直直地印在了99号的脑门上。

    当99号将其推开时，自己的头顶也多了一个【99】的印记。

    “嘿嘿，你也变得不一样了。”0号露出了阴谋得逞的坏笑，然后在99号要攻击她之前，提前溜走了。

    在之后的画面，是0号通过坑蒙拐骗替其它所有的神造傀儡打上了一个标记，然后她悬浮于空中，大声地宣布道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我的复制体，你们都拥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特征，你们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个体了，你们完全可以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然而0号这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并未得到任何的回应，那面那群人依旧还在默不吭声地修炼。

    突然感觉索然无味的0号从空中飘了下来，神情有点落寞，她看着那口井，向往地说道“若能前往人间，那该有多好啊。”

    “0号，你想干什么？”99号突然从她身后冒出来，警觉地问道。

    “只是突然觉得人间也挺好的，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0号很确认地回应道。

    之后画面又恢复了快速播放模式，一直重复着那单调乏味的修炼生活直到结束。

    吴羽在原地站了良久，他似乎明白了刚才那些投影里都是些什么了。

    这应该就是薇尔莉特她们转世前的留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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